好半晌之后，他才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已经燃烧殆尽的附身符，他撑着已经虚弱不堪的身体拨通了王翔的电话。这一次，电话不再是忙音。

“快来我家！”电话接通之后，黄舒郎匆匆说道。

“果然找上他了么？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不管你。可是你不该把事情牵扯到别人的身上。”王翔听着电话里黄舒郎那虚弱的声音，仿佛感受到了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挂了电话，王翔走上阁楼取下了供奉在三清像前的那几张早已经准备好的道符。

“妈，我回来了。”将已经撕裂的衣服团了团拿在手里，黄舒郎提着卤菜打开了家门。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阿妈在沙发上看着肥皂剧。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跟老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进了厨房准备做饭。

“阿郎回来了？”老人坐在那里看着电视，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儿子身上的异样。

“是啊，案件有了点进展，今天不用加班。我顺路买了点卤菜，晚饭咱加菜。”黄舒郎瞒着自己的阿妈，将衣服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挽起衬衣的袖子，开始准备做饭。衬衣上有几道血痕，这是刚才他挠自己的时候留下的。这几道血痕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随便吃点算了，你几天没回来了，待会洗个澡早点休息。这明天上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家呢。”老人心疼儿子，40来岁的人了，一加班就没个谱。长期这么下去，她担心自己儿子的身体会垮掉。

“砰砰砰！”等黄舒郎把饭菜端上桌后，有人敲响了房门。

“没事？”等人把门打开，王翔双手插在裤兜里走了进去。轻轻嗅了嗅鼻子，感受到从黄舒郎身上传来的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之后，王翔轻声问道。

“差点有事，多亏了你给我的那张符。不然，明天你会发现我把自己给吃了。”定下心来的黄舒郎，跟王翔开起了玩笑。

“大妈您身体最近还好吧？”王翔走到黄舒郎母亲跟前，弯腰问道。

“好着呢，没吃晚饭吧小伙子？一起吃点吧。”老人不记得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所以对王翔也没什么印象。

“没吃呢！”王翔把老人搀到饭桌边，拖开椅子等她坐下之后说道。

“你倒是真不客气！”黄舒郎给王翔盛来一碗饭说道。

“和你用不着客气。”王翔夹了两筷子菜，坐在那里扒起了饭。

“明天晚上别忘了去店里接我。”吃过晚饭之后，黄舒郎的阿妈继而去看她的肥皂剧，而王翔则是凑到正在洗碗的黄舒郎身后嘱咐他道。明天就是董庆伟的头七了，只有从她嘴里，王翔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嗯，忘不了。”黄舒郎忍着胸前伤口的疼痛应道。

“待会抹点儿，比一般的外伤药好使。”王翔从兜里掏出来一小团用黄表纸包好的香炉灰，放在案板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