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翔你脸咋地了？跟人打架了？”次日一早，王翔溜达着就到了店里。才一开门，崔阿姨听见动静就过来了。一看王翔的脸，当时就惊诧道。在她印象里头，王翔是属于乖孩子那一类的。自从在王翔隔壁开店以来，就没见惹过事，怎么今天就能跟人打架呢？

“啊，昨天出去溜达的时候跟人起了冲突。是斗殴，我有还手的崔阿姨！”王翔摸了摸脸上残存着的淤青，再三强调道。这事儿得说清楚，不然别人会以为他是怂了吧唧挨揍的那一方！

“你这孩子，以前多乖呀？怎么还学人打起架来了呢？疼不疼？阿姨给你煮个鸡蛋敷敷！”崔阿姨瞅着王翔脸上五颜六色的伤痕说道。

“昨天，谢谢你小伙子！”崔阿姨去给王翔煮鸡蛋敷脸，那个不想见到，却又有总是浮现在脑海中的女人却是再度出现在他的店门口。

“昨天我是酒喝多了，别以为我是帮你，只能算你运气不错而已。还有啊，我这里可没有你儿子的下落。你还是赶快回家去吧，别浪费时间来找了。说句不好听的，兴许他早死了呢？！”王翔看着眼前的女人，咬咬牙说道。

“我儿子不会死的，不会的。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当年不是我存心丢下他的，这么多年，我每天都在想他。”女人闻言又流下了两行泪，摆动着手臂连声说道。她的手掌满是老茧，看起来日子过得很辛苦。

“你对我说这些干嘛，这些话，你留着以后说给你儿子听吧！”王翔忍住鼻子里的酸意，摸出烟来点燃了，狠吸一口对这个女人挥手道。

“哟，你又来了呀？吃早饭没？正好有粥，去我那儿喝一碗吧！”崔阿姨将鸡蛋塞王翔手里，然后邀请着女人道。

“吃过了，我就想来瞅瞅，万一我儿子也到这家店里来了呢？”女人干涸的嘴唇告诉王翔，她并没有吃过早饭。她在撒谎，或许只是为了自己那一点微薄的尊严而已。

“粥煮多了，吃不完就放坏了。美女过来帮忙喝一碗，顺便给我说说你儿子的事儿也好啊，没准我还能帮上你的忙呢？两个人找，总比一个人的机会要大些不是么？”崔阿姨看了看埋头抽烟的王翔，一伸手拉住那女人的手就往自己店里走去道。

“你真能帮我找儿子？”女人一听崔阿姨要帮她找儿子，当即就眼神一亮。

“一准帮你打听！人是铁饭是钢，别等儿子找到了，你却饿倒了。”崔阿姨拖着女人有进了店里。

“来，趁热喝一碗，这是我自己做的咸菜，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崔阿姨将女人拉进店里坐下，又给她端来一大碗粥和一碟子咸菜道。

“咱们边吃边说，锅里还有。粥撑不坏人，多吃点儿！”女人低声道了声谢，端起碗来就着碟子里的咸菜喝起粥来。粥还有些烫，女人却吃得很快。不多会儿工夫，一碗粥就被她喝了个干净。崔阿姨见状，赶忙起身接过她的碗说道。

“那是21年前了，我出生在农村，孩子他爹也是个农村人。”女人接过崔阿姨盛来的粥，轻轻放在桌上开始说道。

“农村人，都兴个传宗接代。打死了，也要生个男娃娃撑门户。地里活儿多的时候，家里儿子多的人家，三两下就能把活儿做完。而家里人丁不兴旺的人家，就会很艰难。”女人抬手拢了拢头发，两眼看向门外道。

“我家，一连两胎都是闺女。生老二的时候，家里已经被罚得差不多了。孩子他爹咬牙发狠，说再生一个。要再是闺女，他也认命了。”女人的手微微颤抖着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