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雄森亲自沏了茶水,又亲手端到他面前,坐在他的不远处,脸上的褶皱绽放成盛开的菊花,“老孙啊,单市的房价地价涨的实在是太快了。”
孙董笑道,“是啊,以前看好的地没有拿下的,现在就更拿不下了。”
梁雄森笑的很亲切,像是两人多年来一直并肩战斗风雨与共,“我记得我家的那块地,当年买的时候是一亿,你家那块地是多少钱了的?”
他说的是梁家大宅现在的占地,当年他看中了那块地,买了地皮,建造了梁家大宅。
孙董道,“我哪能和您相比,我家的地便宜很多,我记得是几千万了的。”
梁雄森平易近人地说:“你时候买的地是八千多万,但是你的地靠近市区,我的地太偏远,总价相差不大,只是面积有些差距而已,你不喜欢住远离闹市区的房子,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烟。”
孙董已经明白了他说这些话的意思,他们相识已经几十年,一路风雨走过来,有事业的高低起伏,也有感情的高低起伏,有过猜忌和共鸣,也有过同甘共苦奋斗。
这是联络感情最好的方式。
“是啊,现在可买不了了。”
梁雄森又道,“记得当时你看过我的那块地,我也看过你的那块地,现在想想,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吧。”
“有三十多年了。”孙董随着他的话说。
梁雄森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好久没有一起争论过工作了,没有争论过一个项目,一个决策了。”
孙董笑笑,“那是因为您现在过着优哉游哉喝茶下棋的生活,不需要再操劳这些琐碎的事务。”
梁雄森习惯了高高在上,这一刻语气多少有一点卑微,“那你就不跟我说心里话了吗?我就不能从你这里听到实话了吗?”
孙董抿唇,“森哥,不是这样。”
梁雄森真诚的表态,“我不问你一句公事,我只问我的大儿子,你也是做父亲的人。”
孙董抬手打断他,“森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钟硕这孩子确实低调,一口一个孙叔叔,什么时候都在微笑着,非常尊重我,只是,他在病床上躺了十年,十年啊,时移世易,很多事情他不再懂,也不再是以前的钟硕,十年足以让一个人成长,足以让一个人毁灭。”
梁雄森又道,“那你说说你对他的看法,你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孙董叹了口气,“网上的言论很多,我也不卖关子,我知道了怎么回事,也许,应该给钟硕找个好的专家来。”
梁雄森懂了,还需要再问什么,一切已经明了。“我本意是让老二代替钟硕暂时掌管梁氏,现在看来,也许需要更长的时间,钟硕这苦命的孩子才能得到他应得的那份。都怪我,当年是我一时糊涂,才有了铭峰,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个孩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