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看清那人长什么样?”那两个女孩瑟瑟的跪于堂下,身上还有点不小心溅上的血污。
“看清了。”那个姐姐看起来还比较有理智,知晓眼前这人能帮母亲报仇,才又开口:“那人身上有着一股药草气,穿着绿衣,其余的看不大清。”
她搂着发着抖的妹妹,轻拍后背安慰。
长姐如母,也便如此罢。
狄仁杰听了这话皱了眉,这几日的凶杀频的猖狂,若是任由这厮为非作歹,长安不知还要丧多少无辜女子的性命。
穿着绿衣……身上有药草气?
思至此,狄仁杰脑中似乎是想到了谁,肢体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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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室内烟雾缭绕,旁边燃着的香炉散出了药草的香气。
室中两椅一桌,孙尚香正为突然来访的扁鹊斟茶。
眼前女子眉目温婉,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比前期圆润不少,气色也是好了很多。
“上回子大人前来,家中未备茶水,此番奴家新进了些新茶,大人尝尝。”孙尚香过了哀期,发上并未簪白花,身上也并未穿着丧服,一身绿衣极为扎扁鹊的眼。
“为何如此?”扁鹊面上并无其他表情。
孙尚香眉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坐于旁边椅上:“大人所言何事?”
扁鹊执了杯,抿了一口,随即懒懒抬眼望向那女子,那女子依然温婉浅笑,但眼中并无波澜,单单是那副面皮在笑罢了。
“你说呢?”扁鹊放了茶杯,同是回望了那女子一眼。
仿佛是做好了准备,孙尚香不见丝毫慌张素手撩了一下耳边鬓发,没有再看扁鹊:“大人心知便可,何须多问?”
“为何如此?”扁鹊又问了一遍。
“我夫君身死,腹中尚有遗子。”孙尚香头微偏,眼儿一斜,瞅了扁鹊一眼,这个动作带了几分小女人的可爱。见扁鹊仍是没有表情,她咯咯笑了起来,良久才止住笑。
扁鹊只是皱着眉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