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听得这声问候,下意识的的就抬起了头。
白日里的那个白泽娘娘,此刻正坐在桃花树枝之上,一袭白衣,静静的瞧着他。
月光袅袅,漾的帝辛心中起了波澜。
后多年之后,帝辛转念一想,大概就是在那时,白泽才在他的心中真真切切的烙下影子吧。
青丘帝君帝辛不再回忆往事,深深的喘了几口气。
眼前的李白,是自己同白泽的儿子。
是那等高高在上,受万人景仰的白泽娘娘,心甘情愿给自己生的儿子。
李白的样貌是有七分像白泽的。
“太白……”青丘帝君轻轻的唤了一声:“为父知晓自己身子的状况,为父怕是撑不住了。”
“父君……”李白眼眶泛着红,良久才道:“父君此番只是生了个小病,好好的治定然会好的……”
“不知晓到了那边,你母亲会不会怪我……”青丘帝君半阖着眸子,看起来实在是累的很了。
“父君,我母亲,到底是哪族的仙子?”李白长的这般大,还从来不知晓自己母亲是哪一族的仙子。
不是他不想知晓,而是青丘上上下下都是嘴巴严得紧。
许是自己生母的身份见不得人?
可是作为子女,总要有人告知自己这一些事情的吧。
“你不必知晓。”青丘帝君似乎不太想让李白了解这一些事情,一遇到这样的话题,就想着飞快的掩盖过去。
“父君,儿子已经大了,有些事情是可以……”李白话未讲完,就被青丘帝君呵止住了:“好了,该知晓之时,你会知晓的。”
“父君,既然有该知晓之时,那为什么不是现在?”李白韧劲儿也上来了。
青丘帝君忽而就没得讲了,他垂下了眸子:“现在不可以。”
他要怎么和自己的儿子说,你母亲舍弃了最为尊贵的身份陪我重起江山,我却负她负的可怜。
他不能说,天下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他是没有良心的负心汉,唯有他的儿子不可以。
作为一个父亲,他得要脸。
因为这是他在白泽面前最后的,唯一的一点点的尊严。
仿佛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够重,青丘帝君又重复了一遍:“现在不可以。”
不可理喻。
李白不想一回青丘就和自家的父亲闹的不愉快,本是想着回西南天寻扁鹊诉苦,却不料刚出门便就遇到了一只信雀。
信雀满身的风尘,许是从极远的地方赶来。
李白左右瞧了一瞧,发觉旁边并未有他人,这才断定这只信雀是寻自己的。
“太子殿下,圣医仙君有令,不管碰了怎样的钉子,都不能就这般灰溜溜的回西南天。”
得,这扁鹊还真是自己的好师父,明明知晓自己回青丘会受气,但还是不准许自己去西南天。
但扁鹊居然知晓现在的状况,想必是将自己的脾气秉性都摸了个透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