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侧夫人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脸色各异。崔云婵明显晃了晃,常廷恩扫向她,真才稳住了心神。常廷昭心底暗笑,什么时候不好说非要今日,这个冯侧夫人无论什么事都想压他一头,不愿他出彩。
常老夫顿时乐了起来,脸上都放着光,“这可真是大好的好消息啊。”
冯侧夫人笑道:“这些日子辉哥儿媳妇一直觉得身上不爽利,今儿请大夫一瞧竟是有了,还说必定是男胎。我瞧着辉哥儿媳妇现在害喜的模样和我怀着辉哥儿时候一样,整个人蔫蔫的,胸口还觉得闷得很,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胃口也不好。”
常老夫人望向一旁的赵嬷嬷,“我记着上次我病的时候还剩下半根上好的老参,你去拿给辉哥儿媳妇。”
话一出众人的表情更加精彩,崔云婵紧紧的绞着手绢,尽量让自个保持平静,却依然没能藏住心中的阴郁。常廷恩抬眼望向她,微微蹙眉。
冯侧夫人受宠若惊,连忙道:“老夫人,这可使不得,那可是上好的千年人参,是宫里出来的东西,平常是寻都寻不到的,辉哥儿媳妇哪有那福分。”
常老夫人嗔道:“不管什么千年人参还是万年人参,都是拿给人吃的。辉哥儿媳妇生得单薄,之前又伤了身子,现在怀了金疙瘩,得好好补补。”
冯侧夫人眉开眼笑,“多谢老夫人,等辉哥儿媳妇身子骨爽利些,我让她到老夫人您跟前谢恩。”
常老夫人摆摆手,“我们家不搞那些虚的,让她好好歇息着,平日定省也不用过来了,好好养好身子,生个大胖小子才是要紧。”
说罢意有所指的瞟了崔云婵一眼,崔云婵低着头也能感受到目光中的锐利。她如何不知老夫人是故意拿这事敲打她呢,原本其他妯娌也没有嫡子,她还不觉得有何,可现在却给她敲响了警钟。
冯侧夫人笑眯眯的,满面春风,“是,辉哥儿媳妇是个有成算的,她会安排妥当。方才就抬了两个丫头,以后好多给我们辉哥儿开枝散叶。”
常老夫人点点头非常满意,没什么比子孙满堂更重要,他们这么大的家业孤零零的可不成。尤其他们这根基钱,更需要多些子孙互相帮衬才能走得长长久久。
“辉哥儿媳妇是有成算的,不过也不着急,让辉哥儿也多陪陪,男人得孩子太容易,若再不知道女人辛苦,哪里笑得孩子多不易得。”说罢常老夫人又转向定国公,意有所指道:“辉哥儿也该有个正儿八经的事了。”
冯侧夫人眼底难掩的兴奋,低着头不让情绪外露。
定国公拧眉,久久才道:“我去兵部瞧瞧有什么合适的。”
冯侧夫人顿时一脸灿烂,“多谢老夫人,多谢公爷。”
崔云婵一脸菜色,常廷昭扫见,不由暗暗摇摇头。这个嫂子现在总该认清楚,谁才是真正应该防的了吧。
常廷辉不仅为定国公的庶长子更是长子,比那常廷恩还要大上一岁。庶子为长本就尴尬,偏现在这冯侧夫人又与当今皇后有些关联,母族势力不容小觑。若非国公爷坚持未将冯侧夫人扶正,让这定国公夫人一位虚着,现在这世子之位花落谁家可就难说了。
当年定国公夫人嫁入几年也未有所出,常老夫人做主,将冯侧夫人迎进门。那时候当今皇帝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而皇后也不过只是个侍妾,而冯侧夫人更是家世不显。可冯侧夫人肚子争气,入门第二年便是添了麟儿常廷辉,最妙的是一直未有动静的定国公夫人也有了身孕,并且也诞下一子,便是常廷恩。常老夫人一直觉得是冯侧夫人带来的喜气,所以一直疼爱有加。
偏巧定国公夫人命薄,诞下常廷昭的时候死去,冯侧夫人却跟着皇后水涨船高。皇后早就明里暗里敲打定国公,让他将冯侧夫人扶为正室,可定国公明道定国公夫人一位只有已故殷氏有这资格,就连皇后也无法勉强。若非常老夫人自有打算,否则她若施压,只怕国公爷早已妥协。
原本常廷恩的世子之位就坐得不稳,虽聪慧机敏,却天生体弱,无法习武带兵。定国公是武将出身,手握兵权,可常廷恩注定难以继承。偏还一直无子,地位岌岌可危。
崔云婵之前一直把目光盯在常廷昭身上,现在却发现她一直忽视了一个人,那就是庶长子常廷辉。
常廷辉虽然有子,却都乃妾室所生。卢氏生下第一胎时伤了身子便一直没有动静,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了,而且还是男胎!想到冯侧夫人日益水涨船高,而且这么多年一勤勤恳恳服侍着定国公。而崔云婵真正的婆婆殷氏已经离去这么多年,定国公不知还能守多久!若真的诞下了男孩,只怕到那时常老夫人的态度也会有所变化,是否会跟着皇后命国公爷扶冯侧夫人为正室就不好说了。
崔云婵心焦,原以为卢氏没有这么快,明明之前看大夫的时候,那大夫说她的身体比卢氏更容易怀上的,没想到竟还是让卢氏赶了先!常廷昭这边还未妥当那边又来个常廷辉,真是什么事都冲着来了。
“爷呢?”
大丫鬟巧慧道:“还在书房与四爷说话呢。”
崔云婵微微蹙眉,咬了咬下嘴唇,“去把那芍药叫过来。”
巧慧怔了怔,半蹲行了个礼,“是。”
常廷恩坐在书房里,望着空了的椅子,想起方才常廷昭与他说的话,不由深深叹了口气。他这个弟弟已经不知不觉中长大了,早已不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边嬉闹的小子了。
“爷,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一个穿得艳丽打扮精致的女子缓缓而来,巧笑盈盈,在烛光下说不出的明媚动人。
常廷恩微微皱眉,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心里说不出的阴郁。
赵清河将乱糟糟的房间收拾好,又洗漱完毕,已经入了丑时。自打他来到这里哪怕是前段时间与常廷昭经常胡闹得很晚,也没这般晚睡过。这严晃真是害人不浅,就那么大点地方也能被他祸祸成这个德性,一般人想做都做不到。
赵清河将蜡烛吹灭刚躺下,一个黑影闪进屋子,把他吓了一跳。
“谁?”
来人低声笑道:“来奸你的。”
赵清河还未反应就被搂进一个熟悉的怀抱,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下来。冷静下来不由嗔怪道:“干嘛学人飞贼,偏往这窗户进来,吓了我一跳。”
常廷昭狠狠的亲了他一口,“采花贼不都是这般吗,咱们今晚来点新鲜的,玩玩那什么的戏码如何?”
赵清河啐了他一口,“大晚上的胡闹个甚,这里隔音还不好,莫要让其他人听到了。”
常廷昭颇为失望,咬住他的耳垂,恨恨道:“让你现在嫁给我不嫁,否则咱们光着屁=股到处跑都没人管。”
赵清河笑了起来,“瞎说,就算真的成婚也得住你家里吧?你父亲会让你这般胡闹?”
常廷昭一边忙不迭的将赵清河里衣褪下,手里不老实的到处摩挲,一边边啃着他的侧颈边道:“我要是成婚必是会独自开府,到时候爱怎么着怎么着。”
赵清河才不信他,这大佑想独立开府可不容易,不管平民百姓还是豪门贵族,都喜欢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过活。父母在不分家,想要独立开府难如登天。
常廷昭没几下就将赵清河扒光,手指沾着油膏就往里边捅,钻了几下就提枪上阵。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常廷昭还是第一次这般,连个前戏酝酿都没有就上战场进入主题了。
“嘶——你慢点,猴急个什么。”赵清河突然被进入倒吸了一口气,眼角都染上了薄雾。
被久违的温暖包裹,常廷昭舒服的呼了口气,“没时间了,只能凑合着这么干了。”
赵清河忍着不适道:“这么快就要入军营?”
赵清河还未适应,常廷昭不敢太急,慢慢动作,“嗯,天一亮就要过去,西戎越发不老实了,皇帝已经等不及了。”
赵清河不由皱紧眉头,“那我还能赶得上吗?”
“能,这次主要训练的是骑兵。我大佑骑兵一直不成,得要费不少时日。近日刚进了不少好马,所以皇上才会这般着急。”
常廷昭见赵清河那处已经适应得差不多,便是不再客气横冲直撞,惹得赵清河赶紧用手捂住嘴,不让暧昧的声音的流泻出去。脑子里再也装不其他,只能跟随着常廷昭动作在无极之乐中翻滚。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战况终于停下。两人气喘吁吁的搂在一起,满身都是粘腻却不愿起身擦洗,珍惜真难得的相处机会。明明困极了,却不舍得闭眼。
常廷昭啃着赵清河的肩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下次什么时候来?”赵清河说完突然觉得不对,有些窘迫道:“怎么感觉咱两在偷情似的。”
常廷昭十分忙碌的在赵清河身上种草莓,好似贴上自个的标志一般。“无媒未婚是苟且,都差不多。”
赵清河啧啧道:“咱两还真是没做好榜样啊,怎么可以未婚就那个啥呢。”
常廷昭白了他一眼,“作呗。”
呃,想想好像确实如此,明明能够结婚就是不结,又管不住自己。还好是两个男人,谁也不吃亏。
“你可认识严霸?”
常廷昭顿了顿,狠狠咬了他一口,惹得赵清河倒吸一口气,“干嘛咬我?”
常廷昭语气不善的哼哼,“莫要招惹那严晃,他可不是你能招惹的。”
赵清河怒的踹了他一脚,后处还舍得出去的异物被这么一晃动竟是又抖擞了起来,惹得赵清河低低呻=吟了一声。
赵清河怒道:“你个混蛋,东西还在里边呢就胡乱说话,把我当什么人了。”
常廷昭笑着往里抖了抖,“那严晃有个厉害的哥哥,你若是太走近了被殃及鱼池可不好。世人都称我是修罗将军,可我比起那严恪那可是仁慈太多。”
严恪,严晃的哥哥。
赵清河完全无法想象那个二百五竟然会有个这么厉害的哥哥,从他的话语里没觉得这般啊。最关键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让他不得不往其他上想。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怪啊?”
常廷昭啃着他的唇,“你没想歪,严恪如严晃就如同我对你一般,只不过严晃这二百五不知道而已。”
赵清河瞪大眼,差点没从床上跳了起来,却被常廷昭狠狠压住了,后处被猛的进入,顿时腰软骨酥。
这,这也太劲爆了吧!
这样的八卦惹得赵清河顾不上现在剑拔弩张的状况,想知道个明白。
常廷昭笑得暧昧,“自个骑上来我就告诉你详情。”
赵清河最怕这个姿势,每次都觉得好似要被戳穿一般。最要命的是很容易让他失控,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胡言乱语第二天想起来都恨不得钻进洞里。他可不敢在这小屋子里胡来,到时候真的不用做人了。
赵清河白了他一眼没理会,常廷昭并未计较,手上唇上到处煽风点火,并道:“两人并非亲兄弟。”
原来,严恪乃严霸的养子。当年严霸和严恪的父亲乃没名没姓的孤儿,两人偶然相见,至此相依为命,姓严也是由‘盐’得来的谐音。因为一身胆子和一把力气愣是闯出个名堂来,两人成为了有名的大盐枭。
后来严恪的父母被另一派系的盐枭害死,严霸就将严恪当做自己亲子一般带大。后来严霸盐枭转为了能上台面的盐商,并成为大佑第一盐商,不仅富可敌国且势力庞大。手下盐丁矫勇善战,曾经还曾抗马贼打西戎保一方平安。
可同时也让当今皇上尤为忌惮,严恪与严晃会离开阳城来到京城,并非如表面一般仅仅是为了来做官。
赵清河疑惑,“你如何得知严恪对严晃有那些心思?啊……”
突然被用力顶动,赵清河失声叫了起来,顿时羞红了脸。狠狠瞪了常廷昭一眼,媚眼如丝惹得常廷昭彻底复苏。
“这种时候你还有工夫想其他,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
说罢长驱直入,满屋□□,红浪翻滚。
赵清河醒来之时常廷昭早已离去,身上也十分干爽,想来他昏睡时被常廷昭清洗过。自打赶往京城两人就没这般尽兴过,昨日闹腾得厉害,惹得赵清河起身时腰酸背痛,全身软绵绵的。昨日的大餐是彻底被消耗没了,今日怕是还得补补。
说起来倒是有些想念青黛那丫头了,若还在新湖县别院,现在青黛早就将洗漱用品以及早点和补品准备好了,如今只能自个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