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夜里,同样的袭扰仍然跟每日的家常便饭似的,毫无悬念的上演着。
吕博南派出去的精锐斥候几乎都被凌封杀光了,剩下的一些临时补上的,也只能算是差强人意。
但是没用啊,甭管你优秀还是合格,凌封通通杀掉,一点都不挑剔。
如今东境军对龙川守军的侦察已经全面瘫痪,以致于对龙川守军的任何异动一无所知。
东境军原本就是南越国最精锐的军队,无论是将领和士卒的能力,还是装备的精良程度,都是无可挑剔的。
没办法,谁让他吕博南有个掌控南越朝局的丞相老爹呢?
这些年的军需供应东境军首当其冲,其次就是赵光的苍梧军和吕昌的佗城军,所以东境军的强悍程度甚至明显超过苍梧军和佗城军。
然而就是这样一支南越国最强大的军队,如今却处于非常不利的境地,可以说已经到了濒临灭亡的关头。
霍山遭遇伏击、龙川攻城受阻伤亡惨重,粮草被烧军心不稳,将领不断被斩杀节节败溃。
现在又夜夜遭遇袭扰提心吊胆的,士卒们大都如惊弓之鸟一般,战战兢兢,整个大营笼罩在一片望不到头的灰暗之中。
倘若吕博南信心满满作出的承诺不能兑现,五日后还没有粮草增援,即便东境军将士们再怎么终忠于吕博南,吕博南对将士们的掌控和调教做得再好,也不可能再逆转粮草不济所带来的军心大乱的死局。
到了第五日食时,也就是上午七点到九点,古人吃早饭的时辰,东境军大营内士卒们端着份量明显减了大半的稀粥,顿时就不干了,营内突然一阵集体抱怨之声。
“今日朝食的份量怎么又少了这么多啊?”一名士卒端着一碗几乎和清水没什么差别的“稀粥”对旁边的几名士卒抱怨道。
“就是啊,平日里份量本来就不够,这下又减少了一大半,这怎么能吃得饱,还叫我们如何打仗?”另一名士卒也抱怨道,语气中充满了怒气!
“他凉的,一定是粮官又克扣了我们的饭食!”
“不行!咱们得把粮官揪出来质问质问,为何克扣我们的饭食?”
“对!”
几人刚刚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正准备去揪粮官过来质问,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噼里啪啦摔碗的破碎声。
几人朝那边看过去,竟然发现粮官早已经被另一群士卒揪了出来,被围在中央不停的谴责、声讨和谩骂,甚至还有一些士卒已经开始动手动脚了。
而愤怒之下的士卒们竟然将粥碗全都砸烂在了地上。
在群体效应的作用下,士卒们的声讨和指责渐渐演变成公愤,愤怒的士卒们将饭食不够的过错全都归咎于粮官。
粮官非常无奈,军粮供应不足他也没有办法,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在众人的指责和谩骂声中,粮官无奈地解释道:“不是我克扣大家的军粮,粮仓被烧毁之后,军中已经没有粮食了,这也不能全怪我啊。”
然而无论粮官如何解释,士卒们根本听不进去,他们可不会管你为什么没有粮草了,作为粮官你就应该保证大家的饭食供应,不然谁还会去卖命呢?
至于原因,士卒们是不会听的,粮官的解释声在众人的谩骂和指责中显得微不足道,动手的士卒越来越多,粮官的脸都已经被揍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