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本该歪在战修的怀里,跟战修亲亲抱抱。
然而——
不仅没能歪在战修怀里,更别说跟战修亲亲抱抱。
裴衍盖着两床厚被子。
很暖和,暖和得不能再暖和。
然而心却是凉的,拔凉拔凉的那种。
裴衍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播发昨晚战修听到随军大夫说自己喝下毒药后的反应。
捂着裴衍嘴巴的手无力地松开。
枯坐在床沿边。
接收到裴衍视线的随军大夫如蒙大赦,颤抖着两条腿离去。
房间里一片死寂。
裴衍从没见过自家老攻这般模样,裴衍……怂了。
真怂了。
裴衍小心翼翼地去拉战修青筋暴起的手,战修猛地回过头。
对上战修血红的眼,裴衍什么都忘记了。
等裴衍勉强恢复意识,战修已经走出了房间。
裴衍呆呆地瞅着自己面前多出的一床被子。
好半晌才得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
这是要分房睡?
还是主动跟自己分房睡?
裴衍掀开面前的被子,跳下床去追分房睡的战修。
却戛然止住脚步。
裴衍不是没见过自家老攻生气。
裴衍甚至有一套自己总结出来的哄老攻的法子。
把生气的老攻拖进被子白天黑夜一下,绝对和好如初。
可裴衍身上的毒还没彻底解,不能跟战修白天黑夜。
这般大剌剌去找正在气头上的战修,万一刹不住车……
裴衍回到床上。
孤零零地盖着两床厚被子,辗转反侧到大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此刻——
裴衍直挺挺地躺在两床厚被子里。
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