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谨然看着魏谨菲这屋里似乎处处都有方启元的痕迹。
他的字,他的画,还有他做的扇面。魏谨然要再看不出来也就瞎了眼了。
“那是给表哥的吧?”魏谨然虽然在问,心中却很肯定。
“你瞎说什么?二妹,你落了水还未好吗?怎么神神叨叨的。一会说我推你,一会又说这话。”
魏谨菲故意点名魏谨然落水之事,就是为了嘲笑她。
落了水又怎么样?我推的又怎么样?不是还得忍着?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这里又无外人,魏谨菲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她就喜欢看着魏谨然一副咬牙切齿又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
魏谨然看着魏谨菲的笑,一阵怒意涌上心头。
她知道自己的死活魏谨菲并不在乎,母亲都站在她一边,所以她也有恃无恐。
魏谨然突然有一股冲动,不想再忍受,想现在就掐死魏谨菲报仇算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好不容易活过来,怎么能为了这样的恶人赔了性命。
她还未活够呢。
上天垂怜她定然不是为了让她和魏谨菲同归于尽的。
“表哥吗?”魏谨然想。书中常言,剜心之痛,何以复加。
“那我就让你心中所念所想,都成空吧。”魏谨然想。
现在回忆起那日的一切,魏谨然也明了了。
那日,自己觉得在屋中无趣,所以到园子中逛逛。因见天寒地冻的自己的表哥竟然在园中作画,十分好奇。
走过去一看,方启元画的竟然是夏荷。
所以,她笑道:“表哥真是厉害,对着这满目萧条之景竟然能画出如此美的画来。”
方启元却笑着说:“眼中无景,心中有景。”
没想到这时魏谨菲就沉着脸过来了。魏谨然还以为她是为了前日父亲捎回来的东西呢,就懒得理会。
而她那表哥可谓是风流才子,最是放诞不羁了。女子在他眼里,除了美就是怜。
看到魏谨菲绷着脸,自然使尽解数将魏谨菲逗笑了。事情也就过了。
没想到,方启元走后,魏谨菲说有事相商,把她引到池旁。也不知道她是早就谋划好了,还是临时起意,在自己将要离开之际,推了自己一把。
冬天路面打滑,魏谨然穿得臃肿,反应不便,情急之下想要自救,反倒跌入池中。
自己虽未死,却掩盖不了她的心狠手辣。自己虽未死,也无法抹去她曾经做过的事情。
魏谨然想着魏谨菲那费尽心机的荷包,笑了。
魏谨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道:“听闻大姐病了,小妹才前来探望。既然姐姐无事,我就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为表哥绣荷包了。”
“你……你瞎说……这荷包是为二哥绣的。”
她二哥,魏思贤比方启元大些。读书比不过方启元,但也快下场了。说为他绣的荷包也说得过去。
“是吗?那二哥定然会喜欢的。我这就告诉二哥去。”
魏谨然说完这话,就径直的走了出去。
“七巧我们走。玉簪,姐姐病了你们可好生照顾。”姐妹情深,谁不会演。
魏谨然走后,魏谨菲大发了一通脾气,她本想罚看守的丫鬟,竟然不通报就放魏谨然进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但又怕自己做得太过,外人有所怀疑,也只能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