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把剑收回来,面色阴沉的看着宋鲲,说道:“宋兄弟,此人罪大恶极,你何必执意保他?”
宋鲲毫不相让的说道:“究其原因,王举是要害我宋鲲。我既然都已不计前嫌,陈王何必执意要下杀手呢?”
陈胜幽幽的说道:“此人最喜搬弄是非,有他在,我担心我们兄弟早晚心生不和。”
宋鲲笑了笑:“陈王,你我二人亲如兄弟,外人岂能离间?”
躺在地上的王举哭着说道:“陈王,小人绝不会乱说话。若说了离间陈王与宋将军的话,就让我天打雷劈,让我王家九族死绝。。”
宋鲲说道:“陈王,他已然发了毒誓,你还不信吗?”
旁边的吴广见他们两个针锋相对,似乎又要顶上了,连忙劝解道:“我等皆是兄弟,为一个王举,何至于此?”
陈胜看了看王举,淡淡的说道:“若他能痛改前非,自然最好。不过,若让我知道他捕风捉影,搬弄是非,构陷他人,我绝不轻饶。到那时候,无论是宋兄还是吴兄,切莫为此等人求情。”
宋鲲和吴广都说道:“这个自然。”
王举躺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他这条命算是保下来了。至于他的去留,陈胜自然不肯让王举呆在身边,于是王举只好留在宋鲲这里。
兜兜转转,王举又回到了第三旅,可现在他不再是风光无限的王队长了,变成了一个最低等的小卒。并且因为城外对峙的原因,王举已经把第三旅的将士得罪死了。他现在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只能苟延残喘,混一天算一天吧。
老实说,此人的前途已经完了。
陈胜宋鲲几个人,三言两语决定了王举等人的命运,然后又变得一团和气,至少表面上是一团和气。
陈胜对宋鲲说道:“宋兄弟,这蕲县是你取下来的,不如蕲县便由你掌控,算是你的封地。等将来义军封邦建国,再给你添一些食邑。”
宋鲲则连连摇头:“蕲县乃是我陈王军取得的第一座城池,意义重大,宋鲲岂敢僭越?更何况,在下的心愿,不过寻一个太平盛世,耕种几亩薄田罢了。什么县城,什么食邑,并非我的志向。”
陈胜哈哈大笑,对宋鲲的隐士之风赞叹不已。
当然了,这种其乐融融谁也没当真。送城的未必真的想送,拒绝的未必真的不想要。这只是两个熟悉游戏规则的人,在互相试探罢了。
最后,蕲县自然而然的变成了陈胜的地盘。志得意满的陈胜端着酒杯,说出了他接下来的计划。
他打算挟攻取蕲县的余威,一举拿下周边的郡县。只有掠夺了更多的地盘和人口,义军才更强大,陈胜这个自封的王侯才能地位稳固。
对于这个计划,宋鲲和吴广都有些不以为然。毕竟蕲县是怎么拿下来的,吴广和宋鲲是再清楚不过了,那完全是靠耍花招,不费一兵一卒取得的。
进攻周边的郡县?只要有一个郡县的长官不开眼,拼死抵抗,义军非得马上现原形不可。倒不如趁着现在,好好训练士卒,提高战斗力。
但是陈胜不了解这些,他似乎有点陶醉了,认为蕲县真的是靠着他的威名,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既然蕲县不战而降,那么楚国的其他城池自然也可以轻易取得。
陈胜端着酒杯,开始无限的遐想:“如果征服了楚国,我便是名正言顺的楚王了。”
虽然宋鲲和吴广不赞成贪功冒进,不过这没关系,反正义军刚刚进入蕲县,总要有几天时间休整,具体的作战计划,大可以慢慢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