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一座大宅当中,周贺、姬友、司马喜三人正在饮酒。
姬友和司马喜都鼻青脸肿,两个人连饮三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了。
周贺笑道:“两位冰释前嫌,可喜可贺啊。”
姬友瞪着眼睛说道:“若非周兄泄露行藏,我二人何苦演这番苦肉计?当罚你一杯。”
周贺连连点头:“认罚,认罚。”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之后,周贺忽然叹了口气,说道:“现如今,我总算想通了公子的计策,不由得大为佩服。只是如此一来,公子须忍辱负重,隐匿于江湖之中,怕是要吃不少苦了。”
姬友点了点头,说道:“不知公子如今到了何方。麾下明明有三千人马,却不能攻城略地,暴露实力。如此一来,岂不是很快便会乏粮?”
司马喜也点头说道:“公子遭受大难,堪比昔日重耳。在下敢断言,一旦公子执掌天下,必为千古名君。”
姬友和周贺齐齐点头:“自然,自然。”
这三个人想到宋鲲衣食无着,不由得忧心不已,最后食难下咽,每人喝了几杯酒便散了。
县数百里外,宋鲲正准备吃饭。
几百个大瓦罐摆在地上,里面胡乱的煮着从桓忠圈里面牵出来的羊与豚,从桓忠粮仓中找出来的粮食,从桓忠菜畦中拔来的菜……最后煮成了粘稠的菜肉汤。
宋鲲看着碗里的东西,忽然想起来了后世的咖喱。试着尝了尝,倒也还不错,于是大快朵颐。
等他吃了一会,发现其他人都不动筷子。宋鲲说道:“吃啊,否则饭菜要凉了。”
周围的人答应了一声,有一半开始狼吞虎咽,声音像是在喂猪。这一半人,全都是宋家军。
宋鲲看着另一半人,不满的说道:“尔等为何不吃?”
那一半是村中的黔首,他们战战兢兢地说道:“将军,我等不饿。”
宋鲲笑骂道:“放屁,我看你们已然饿的发抖了。”
胼手哆嗦的更厉害了:“将军,我等是吓得。”
宋鲲皱了皱眉头:“菜中无毒,为何害怕?”
胼手指了指绑在柱子上的桓忠。
桓忠一脸阴沉的看着村民,凡是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向后退了退,不敢距离那些吃食太近。
宋鲲笑了笑,站起来说道:“里正大人已然被绑在柱子上了,依然这么大威风啊。”
桓忠有点害怕,但是依然硬着头皮说道:“家……家兄乃是,乃是县丞。”
宋鲲嗯了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如此肆无忌惮。”
宋鲲将腰间的剑抽了出来,桓忠吓得缩了缩脖子,然而这剑却没有刺在桓忠身上,而是指向了村民:“桓忠欺压尔等良久,尔等不想报复吗?”
那些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
宋鲲又说:“桓忠乃是此间大户,阖家共五十余口人。然而,尔等却有数百人,为何以数百人之众,甘受数十人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