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太公挥了挥手,想要命人把这两个疯子赶出去。
但是木头在旁边低声说道:“太公,咱们要的,只是一个名号啊。难道您老人家,真的想把楚王后裔请回来供着吗?”
葛太公顿时心中一动。
对啊,有了一个陈胜压在头上,已经喘不过气来了。如果真弄来个楚王,我这数千葛氏子弟,岂不是早晚姓熊?
想到这里,葛太公越看这个熊罴就越顺眼了。这家伙显然是胸无大志,而且血脉淡泊到如此地步,他想要脱离掌控,也完全不可能。
葛太公忽然看到了一线生机,于是和蔼的向熊罴说道:“原来是楚王后裔,公室子弟,失敬,失敬。只是不知道……公子来自何方,家中还有何人,寻到老夫这里,有何所求啊。”
这是在问底细了。
而熊罴说道:“我来自东海郡,淮阴城,乃是从宋鲲那里逃出来的。”
葛太公一听宋鲲,脸色顿时一变,厉声说道:“莫非是细作?”
熊罴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并非是细作啊,在下被那宋鲲折磨的极惨,对他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替他做细作?”
熊罴生怕葛太公不信,又把身上的衣服给脱下来了。只见他身上横七竖八,到处都是鞭痕。
葛太公看到这里,微微一愣,心想:“这不会是苦肉计吧。”
没办法,葛太公实在是太了解宋鲲了,那家伙,做事毫无底线,什么仁义礼智信,全都当时放屁一般,而且诡计多端,防不胜防。
他走到熊罴身前,摸了摸他身上的伤口,熊罴疼的咧了咧嘴。
这伤,倒像是真的。
葛太公又问:“你与宋鲲无冤无仇,他为何要这么对你?”
熊罴叹了口气,说道:“在下误信一个术士的话,这术士说,有一处墓地,乃是龙穴。只要将先人埋在那里,在下就可以飞黄腾达,就算不能做天子,也可以做王侯。”
“谁知道,那地是宋鲲家的祖坟。在下为除后患,打算将宋家杀个干干净净。不料这时候,宋鲲带着大兵赶来,于是我便做了阶下囚。”
葛太公听到这里,微微一笑,心想:“这个熊罴,真是个合适的人选啊。不仅毫无根基,而且蠢的要命。连风水术士的话都听得进去。”
不过他还是谨慎的看向吴忠,说道:“这位是?”
吴忠行了一礼,将自己的经历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
葛太公听完,盯着吴忠身上的两个字,心想:“这字绣在他身上,贴切啊。”
葛氏子弟既然编为一军,自然有哨探,有眼线。所以宋鲲在淮阴城虐待豪强,带着大军将安淮乡吴氏灭族。这些消息他是知道的。
如今和吴忠熊罴两人,一相印证,他们所说的丝毫不差,于是也便信了。
于是葛太公兴高采烈,高高兴兴的将两人迎到了军帐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