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鲲瞪大了眼睛,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张耳:“十几万人马?”
张耳点了点头,一脸郑重其事,确有其事的样子。
宋鲲强行忍住笑意,问道:“你是从何得知的?”
张耳马上将提前编好的词说出来了,什么哪个小卒在传,这个小卒又是从哪听说的,这小卒又有什么朋友在韩信身边当差。
反正告密这种事,根本不需要真凭实据。
这不是去公堂上告状,不需要把证据一条条的列出来。张耳的目的,只是让宋鲲起疑心就够了。
宋鲲果然起疑心了,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热情的把张耳送了出来。
张耳离开咸阳宫的时候,觉得自己在义军之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要不然彻底投靠宋鲲算了。
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靠别人,那是泥饭碗,靠自己,那才是金饭碗。这个反,我造定了。
按照张耳的谋划,现在韩信就算对扶苏没有起疑心,应该心里面也会有一个大疙瘩。而扶苏对韩信,必定是有了戒心。
做帝王的,总是这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冤枉了韩信,无非是损失一员大将而已。若韩信真的有谋反之心,那损失的就是整个天下了。
张耳对自己的布局很满意,然后就回去,静静的等待结果了。
只要扶苏起了疑心,一定会表现出来的。只要韩信察觉到了,一定会相信自己的话,开始为自己谋出路。
只要他开始谋出路,那么造反的事,就算是做实了。
到那时候,韩信不反也得反。
张耳越想越兴奋,忍不住嘿嘿笑起来了。
果然,一个时辰后,宋鲲把韩信给叫过去了。
韩信哈欠连天,草草行了一礼,懒洋洋的说道:“拜见公子。”
宋鲲笑着说:“韩大将军对本公子是越来越无礼了,莫非真的有了反心?”
韩信打了个哈欠,说道:“是啊,是啊,我有了反心。”
他眯着眼睛找了找,看到了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上去,无奈的说道:“我为了做三军表率,即使困死了,也不敢再大白天睡觉,真是痛苦啊。”
刚才两人谈论到谋反,韩信自然而然的就把话题转移了,很显然,他根本没在意什么谋反。
心中坦荡,一至于此。
宋鲲好奇的问:“昨夜没有睡好?”
韩信说道:“昨夜张耳那老家伙,三番五次来见我,每隔一两个时辰,我便被人叫起来一次,我真是……”
说到这里,韩信忽然住嘴了。
宋鲲又问:“张耳为何频频见你?”
韩信挠了挠头,有点不想说。
说了之后,张耳人头不保。
其实张耳死不死,他根本不在乎,他担心的是,张耳死了之后,自己就更加没有存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