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鲲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斩了吧。”
随后,范平人头落地。
范平的母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宋鲲淡淡的说道:“被范平害死的黔首,同样有母亲,也同样这样哭过。杀人偿命而已,你可以伤心,但是不要怨恨。”
随后,有两个小卒走过来,将这女人赶走了。
紧接着,又有十几个犯过罪的范氏族人被带了过来,按照罪行轻重不等,打了板子,上了锁链,带到城墙上去服苦役了。
整个过程中,范氏一族,惧怕着有之,愤愤不平者亦有之。
宋鲲也没有苦口婆心的劝说他们,因为他心里清楚,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再等等吧,等到时间长了,自然就可以了。
范老太公看着宋鲲雷厉风行的处置了范氏族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然后问宋鲲:“然而,范剑呢?”
宋鲲说道:“范剑犯有行贿罪,而且数额巨大,还在审理当中。”
范老太公又问:“那么,那些财宝呢?”
宋鲲淡淡的说道:“都是赃款,已经充公了。”
范老太公点了点头,惨然一笑,说道:“老夫明白了。”
范老太公颤颤巍巍的回到了自己家,这一路上,他的背越走越陀,像是突然间苍老了十几岁一样。
然而,当范老太公回到家之后,整个人忽然龙精虎猛起来了。
他将身边的家人都召集起来,吩咐道:“你们去,将城中姓范的,都召集过来。扶苏此人,必须要除掉。只要杀了他,天下大乱,也许范氏可以趁机起来。”
那些家人有些胆战心惊的说道:“这是弑君啊,这个……”
范老太公冷冷的说道:“尔等还没有看明白吗?这皇帝已经走到邪路上去了,有他在,那些黔首早晚要骑在我们脖子上。”
家人们低头不语,然后点了点头,开始召集范氏族人了。
城中姓范的很多,除了范老爷子的近亲之外,还有许多远亲,只是这些远亲血脉疏远,无法享受到范氏的财富和地位,日子过的和贫民也差不了多少。
然而,范老太公毕竟是他们的族长,一旦有征召,他们是会来的。哪怕是要打仗,他们也会参与。
没有别的原因,这就是宗族。你离开了宗族,什么都不是。你只要在宗族之内,族长就有一万种办法迫害你。
官与乡绅共治天下,就是这个道理。永远没有所谓的公平。
范老太公在家中等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家人们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但是他们没有带回来任何一个远亲。
范老太公惊讶之余,还有点悲伤,问道:“这是为何?”
那些家人说道:“他们说了,皇帝到了之后,给他们分了田,许诺他们可以读书识字,将来考核做官。”
“还有工作队,挨家挨户的拜访了他们家。告诉他们人人平等,不应该以贫富定等级。”
“他们喜欢当今天子,拥戴当今天子,不想跟着咱们造反。”
范老太公勃然大怒:“他们不怕我请出宗法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