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侧着头看了看红瓦高墙,似是漫不经心地说:“今个儿伺候五皇子身边的奴才,不慎将茶水打翻,烫着五皇子了,如今,已是拉下去杖毙了……”
说着,小太监拿着个帕子心慌似的拍了拍胸口。
宋太傅心下了然,他又悄然往小太监袖里塞了几颗金豆子,笑道:“有劳公公了。”
皇宫苑大,走了有小半个时辰才走到孟廉枫的宫殿,按小太监说的话,倒真比别处肃穆不少,怕是孟廉枫又无端发了什么邪火。
宋太傅踏进殿内,瞥见孟廉枫坐在前方主位上,面色阴沉,心里“咯噔”一声,面不改色上前跪下行礼道:“见过殿下。”
今日上朝时间短,并无大事,想来也该不是为了朝中的事发火。
“平身吧。”孟廉枫语气不阴不阳。
“不知殿下找微臣来所谓何事?”
宋太傅低垂眉眼,问道。
孟廉枫冷哼一声:“我到是不禁赞叹,宋太傅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微臣膝下育有三女,不知殿下说的是哪一位?”
“呵,不正是那位原本痴呆,后来惊艳四座的宋四小姐,现在本殿下的三嫂吗?”
宋太傅暗恨,她又给自己徒生了什么祸端,“微臣愚钝,还望殿下明示,不知小女犯了什么事?”
孟廉枫冷冷道:“宋太傅不知,本殿下原本派人去看望三哥和三嫂,闹了些误会,以致三嫂以为本殿下派去的人是要刺杀她,没想到紧要关头,竟叫我的人发现了三嫂竟然会武功。我倒是想问问太傅,上一次宋画祠的武功未能测的出来,本王本就不信,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太傅可否给本王一个解释?”
宋太傅刚站起身,又要直直跪下,他匍匐于地,声音轻颤:“微臣惶恐,臣,诚不知。”
“你不知?呵,你养在深闺十余年的女儿干什么事你却不知?难道还真如外人所道,宋太傅偏爱庶女,对嫡女不闻不问?”
宋太傅低垂着的眼里波涛暗涌,他此刻算是明白了,孟廉枫不过是计划不成偏要找个人撒火,并非一定要兴师问罪,况且,此时也与他无甚关系。
“殿下明鉴,如今祠儿已嫁去王府,微臣已是鞭长莫及。”
闻言,孟廉枫脸色稍霁,宋太傅这么一说,就是要与孟昭衍彻底划清关系了,宋太傅早年才华精绝,深得皇帝赏识和信任,能得他助力,自然能让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更加稳固。
孟廉枫长吐一口气,原本并非是要刺杀宋画祠,只是想探探宋画祠与孟昭衍之间的关系深浅,但直到计划失败孟昭衍都未曾出现,只好作罢。
却是叫他发现了宋画祠会武功这一回事,虽然不知亲眼所见,但听下人禀告,若不是会武功,断然不会撑那么久,说不定已是个剑下亡魂了。
孟廉枫心里不痛快,便叫了下了早朝的宋太傅过来发了通火,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