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廉枫并非一味无知的人,他也知道自己除了身份背景方面,其他并不如孟昭衍,当初孟昭衍已经独当一面可以离开太学院去皇帝御书房替皇帝整理奏章时,他还想着要怎么找乐子向皇帝邀宠。
孟昭衍虽无靠山,但其能力非常,自少年时起初露锋芒眼红他的人就不少,故而殷商和殷妃最后才想出这么一招。
最后果然,失去了双腿的孟昭衍一度敛其锋芒,像是郁郁了几个年头,到现在也没有亮出他的真实实力。
而现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孟昭衍可能可以站立的消息,这对于孟廉枫来说无异于一个特大打击。
不管它是不是真的,都得去验清真伪。
这于孟廉枫来说,不得不说是个噩耗。
说这凑巧也好,宋枝瑶与孟廉枫两人心中,都藏着极大的不安,只是不安的方向并不相同,宋枝瑶是怕这件事不是真的孟廉枫会责怪自己,而孟廉枫却是切切实实的怕这件事成真,那他以后的日子好不好过真的难说。
只是来行宫的第一天,似乎暗处的斗争已经打响,孟廉枫这边正想办法接近孟昭衍,而他这边却仍是一无所知。
宋乔淑被孟昭衍刻意安排在他们寝宫较为偏远的一处厢房,美其名曰掩人耳目,宋画祠觉得有理故而并未反驳,而孟昭衍实际目的还是想把宋乔淑隔远些,一来是不想宋画祠被宋乔淑分去心思,二来是担心宋乔淑会做出什么对宋画祠不利的事情。
他总有这种不好的预感,却仍是不敢对宋画祠说,且现在他还拿不出确切的证据,更不可能直接跟宋画祠说这些事情。
孟昭衍一声轻叹,看着尚不清明的宋画祠,担忧尽化在无奈中。
将一切安顿好后,宋画祠跟孟昭衍如是说道:“我觉得你需要这样,先去找人查探一番,找到苍顶草的确切位置,等到我们能从皇帝眼皮底下溜走后,我们就可以去找了。”
“祠儿,你或许对这件事还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我曾经派了那么多高手过去都无功而返,而如今单凭你我二人,更是难以取得苍顶草的。”
宋画祠抿了抿嘴,道:“我只是想一试,没有亲自过去,我真的不放心这件事,就算我们没有不自量力地去摘苍顶草,但是只是去看看,心中也能有一个确切的底,不至于这么茫然。”
她别来眼,有些不服输道:“你现在跟我说这样做有多难,我心中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想试一试。”
这件事情的风险系数可大可小,若真如宋画祠所说的,只是去看一看,那么也无需担忧她的安危,但如果她不自量力下了崖底,那当真是不要命了。
孟昭衍如是思考着,可是宋画祠根本不想退让半步,对于孟昭衍的腿疾能否好,现在只能压在这一株草上了,她不可能放弃,也不想放弃。
面对这种情况,两人都未再思考到底为何宋画祠要这么坚持,原本苍顶草一事因为困难重重,只能被暂且搁下不管,但是他没想到宋画祠还对它念念不忘,以至于之前做了那么多铺垫。
他只带她来见识见识也好,苍山景色与珍贵草药也能满足宋画祠一时烦躁的心,但是却不是真的想勾起宋画祠心理对于苍顶草的执着。
“祠儿,我们这样,且先看一看,若真的很困难,我们就再也不提这件事,你也将其放下,腿疾的事情我们另寻他路,若有可以一试的可能,我也不会让你去做,祠儿,你的安危,总归比我一双腿重要。”
“孟昭衍,现在不是什么重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