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宋画祠还想着自己制成药丸是一大进步,离终点目标不远了,可是当孟昭衍重拾希望却又不得不面对此种危机时,却又分外懊恼。
她懊恼自己的无用,懊恼曾经自己耽误下来的时间,懊恼为什么没有早日治好孟昭衍。
不经意间,宋画祠看着身后一个人影都没有的大片树林,眼睛又是一阵酸涩,不经意间,眼泪再次下落。
这一刻,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有多在乎孟昭衍,又有多么希望孟昭衍能安然无恙,希望他能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是一切希望,却都是无用的。
“王妃,你为何再此?”
突然间,一个声音在宋画祠不远处响起,宋画祠的警惕性一直在,猛然间听到这个声音,立马下意识提起力气转身退后了许多步,才开始抬眸正视那个声音的主人。
“沈砚修!”
宋画祠下意识叫出声,眼瞳微睁,全身的紧张又增添了一分。
按说原先她对沈砚修的感觉,是万万不可能这样的,但是现在,她想起孟昭衍之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真的担心沈砚修确实与孟廉枫同流合污,成了孟廉枫的人。
她倒不是因为沈砚修做了什么,而是现在她真的算是手无缚鸡之力了,要是沈砚修是孟廉枫那边的,那么势必会对她下手,现在,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宋画祠自然没有回答沈砚修的问话,显然沈砚修也是异常惊讶的,但他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看到宋画祠一番狼狈模样,又再问了一遍,道:“见过王妃,敢问王妃为何再此,且仪态妆容都略有不妥?”
沈砚修这话说得着实客气,宋画祠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仪态妆容已经不是一般的不妥了,如果不说,常人还真的难以人粗她还是那个久居后院的宋四小姐,靖王正妃,宋画祠。
宋画祠淡淡摇了摇头,道:“事发突然,不便明说,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沈砚修皱了下眉,没有想到宋画祠会这样问自己,习武之人有似是天成的敏感,他早已看出来宋画祠对他的警惕,起初却只以为她是被他的问话吓着了,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么长时间过了,这种警惕不减反增,那这一切就都奇怪了。
他再次打量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的狼狈的宋画祠,想她原本在皇帝身前,跟着孟昭衍,可是现在莫名出现在这里,且还是一个人,孟昭衍也不见踪影,且看她对自己警惕的模样,心里蓦地就有了推断。
“你是不是……遭人追杀?”沈砚修轻声问道。
宋画祠的身子又僵硬了一分,她默默退后了两步,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也看到了,我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你想要拿我的命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
“王妃,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宋画祠深呼吸一下,慢慢提起一口气,道:“我也希望是如此,希望真的是误会。”
“你以为我和孟廉枫是一路人?”沈砚修皱着眉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