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她的身份,她是苍黎三皇子靖王的正妃,御赐婚姻,而他,是他凌炽四皇子,仅仅是这条鸿沟,就已经是他想都不敢想去跨越的了。
宋画祠已婚,这件事,是沈砚修最大的屏障。
故而,这个念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生起开始,就下意识被自己给收起来了,就连他沈砚修本人,都不太清楚。
也是直到这一刻,直到这只有他们两人的这一刻。
沈砚修很想唾骂自己,对宋画祠产生了非分之想,故而他的行为,也如他的身份一般,开始下意识的躲避。
“你不是不放心,就过来,让我看看。”宋画祠接着道。
沈砚修依然没有动作。
宋画祠垂下头,抿了抿嘴,道:“我先前是不信你,你跟宋枝瑶在一起,宋枝瑶又是孟廉枫的人,且孟廉枫多次接近你,你都没有回避他,这就已经很可疑了,而且今天宋枝瑶不管说什么,你都没有反驳她,我不得不不相信你,但是……”
“我很感谢你救了我,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大概就是一缕亡魂了,所以你现在受了伤,我不能不管,而且据我现在观察,你的伤势并不轻。”
是不轻,每时每刻疼痛都从沈砚修的腰处传来,若不是他定力足够,只怕早要暴露了,这一点,不得不说跟孟昭衍有的一拼。
沈砚修别过头,知道自己再坚持这些都是无用的,且这样坚持也没有什么道理,故而也就慢慢转过身,将自己的后背给宋画祠看。
不看不知道,或许是因为血流的太多,以至于扩散的速度足够快,他整个腰部基本上已经被鲜血染透,上面白色与黑红色相称格外明显,也格外触目惊心。
宋画祠抵住自己心里的讶异,仔细看着腰际黑色沉重的部分,大片血迹凝成一块,并不容易看清伤口到底在哪里。
她让沈砚修小心挪了个角度,有光照射,才看到伤口的位置,被一根拳头直径般的树枝直穿入腰,宋画祠真的很想问这样沈砚修是怎么止住的。
她看着位置,刺的相对比较偏,严重一点会伤到内脏,但却十分幸运地避开了脊髓位置。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现在没有工具,只能给你粗略处理一下,你能忍住吗?”
沈砚修白着一张脸点点头,汗已经从下颚处留了下来,看的宋画祠一阵不忍,心中除了感激,就是愧疚。
若不是因为她,沈砚修何须坠崖。
而且他们现在在这里,两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再加上没有路线,更难走出去。
宋画祠艰难起身,道:“你在这里等着,尽量不要动,以免伤到伤口,这里的树林比较原始,大概能找到什么草药,我去找找看,还有一点,你现在失血过多,要注意如果脑袋有些晕,也一定要撑住,千万不能睡。”
沈砚修听她的话点头,问道:“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