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了早朝,在朝上听两派大臣吵了一架头疼不少,回到御书房又瞬间被满桌的折子给淹没,不用打开,他就能猜到都是些上谏将靖王王妃从天牢里放出来的话。
他咬牙恨不得将这些都放一把火烧了,知道孟昭衍速度快,却没想到他速度快成这样,刚关进去没几天,消停了一会儿,就又给他制造这么多麻烦。
他这个三儿子……
皇帝眼睛微眯,就差真的下令将折子烧了,但是到底没下成,泰旗先一步开口了。
“陛下今日早朝是遇着了什么事,气性太大易伤身啊!”
皇帝眼眸一转,问道:“泰旗,你说说,可曾听过靖王王妃将瘟疫给解决了的事情?”
泰旗一愣,想了想道:“是听人说过那么几句,不过……不过都是碎嘴们说着玩的吧,前几日沛云郡主还那样了,王妃一个女子,哪来的那么大能耐呢?”
皇帝咬牙,“还真有那么大能耐!”
早朝上都被人说是证实过了的,还能有假不成?
原本宋乔淑那件事他本就没在意,顺理成章压了孟昭衍一头,将他王妃关进去,却没细想过,难道真不是宋画祠的错,是别的地方出了问题?
这些皇帝真不想再去想,却也无法,现在群臣逼着他要去面对这件事,逼着他做决定,他想要再搁浅,都不太可能。
泰旗惊讶了一瞬,随即道:“真是?那前几日郡主的事……是假的不成?”
假不假皇帝现在没心思管了,宋画祠的名声都能传到他这里来,若是再把人搁在天牢里不管,皇帝的耳朵怕是不日就要被吵炸了。
不动脑子都知道这是孟昭衍在背后动的手,而这次他也没想要低调,直接在疫区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其中意味,尽在不言中。
皇帝最后无奈下了圣旨,差人送到天牢里头,而天牢外面,孟昭衍已经等待多时。
早朝下了,算计着时间,他就在这里等着了。
他带足了衣服,却带的都不是自己的衣服,怕宋画祠一出来被风吹着,他做足了准备。
说等待天牢大门打开的这一天,到底没让他等太久。
宋画祠不自觉眯起眼睛,牢里自然是见不到阳光的,突然出来还有些不适应。随即一个身影就帮她遮去了大部分阳光,一件大氅自然披在她身上为她带来温暖。
孟昭衍也不多说,带着人直直往吗车上走去。
“孟昭衍。”
宋画祠蓦地停在原地,顺带叫住他。
孟昭衍回头,就见那人用着仿佛好久未见到的,让他异常怀念的笑容,静静看着他。
她说:“我出来了。”
从被领出来的那一刻,宋画祠就想说这句哈,现在,到底是没有欠下。
她出来了,她回来了。
孟昭衍也笑了笑,笑容在那张冷凝了许久的面孔上犹如冬日的阳光,一瞬间破冰,温柔,而和煦。
天牢是个晦气的地方,管家找了许多方法为她除晦气,搞了半天才放人去洗澡,洗的还是味道迷醉的艾叶澡,宋画祠出浴的那一刻,恍然庆幸自己没有死在里面。
出来的第一件事,毫无意外的是休息,宋画祠被按在床榻上被迫躺下的时候,绝对不会料到眼前这个看着还精神抖擞的人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
宋画祠确实是累了,躺在熟悉床榻上的感觉没法形容,不一会儿就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