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国跟在诸位大臣后面走,远远看见沈砚修疾步走远,这速度恨不得用上轻功了,好像后头有什么东西在追一般。他嗤笑一声,转身往御书房方向去了。
凌炽不比苍黎强盛,皇帝却是好了不只一辈,至少在政务方面未曾懒惰。沈砚国不怕找不到人。
叫皇帝身边的太监通传了一声,略在门外等了片刻,就被传唤进去了。
公公把沈砚国往会客的椅子上领,沈砚国却装腔作势地直接在御书房中央跪下了,与皇帝桌案隔了两米距离,皇帝抬眸一看,微微皱了下眉,却也是稍纵即逝。
“砚国因何事如此?便是说了再跪也不迟。”
皇帝无喜无怒的声音响起,沈砚国莫名感到惴惴,但来都来了,万没有再离开的意思了,沈砚国垂着头道:“儿臣有事禀告父皇。”
皇帝双眼微眯,道:“说来听听。”
“儿臣近日得知四弟宫中新进了一位大夫,乃是四弟于民间找到的一位神医,专门在四弟身边伺候着……”
皇帝点头道:“此事朕知道,也是朕批准了的。”沈砚国继续说:“而此人是四弟带回来的,底细也只有四弟清楚,儿臣怕此人心怀不轨,特意注意了几分……”
说到这里沈砚国冷汗涔涔,只觉得头顶皇帝的视线赤裸向他看过来,直将他看的心惊。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儿臣也知此事有些逾越,但二臣只是担心四弟,没有别的心思,却不料,就在前几日有了发现。”
皇帝身子不自觉前倾,道:“什么发现?”
“那自称是大夫的人,与宫中一位采买太监换了身份与装束,混着队伍出去了,也无人可知此人要去哪里,但是二臣以为,四弟不像是能有如此疏漏之人,只怕是一时对此人不设防,又或者,是因为……”
沈砚国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皇帝平淡无波的视线与其相撞,天子的威压让沈砚修微微移开了目光,皇帝随即道:“说罢。”
“又或者,是因为四弟本就知道此事。”
皇帝没有说话,沈砚国也没有再说,两人的沉寂在室内却显得有些诡异。
半晌后,皇帝才问道:“那人去了哪里,可能追查得到?”
“这正是儿臣要与父皇说的,此事,却有蹊跷。”
皇帝目光一凛,只听沈砚国继续道:“属下去坊间追查过,确实有人注意到那人的行迹,直指城外山上天成寺。”
“天成寺?为何?”
“儿臣也不知道,派了暗卫去查,方才发现这天成寺内另有隐情。里面住着一伙人,是刚从外地来的,看着在此路过借助,但是暗卫仔细问过才知那些人住下已经有了些时日,倒不像是路过,是为了等人。”
这等的人,是谁,自不必多说了。
皇帝皱着的眉许久没有放开,沈砚国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抛开他去追查这件事不管,单是沈砚修从外面带回了的这个人的行迹就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