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着先前沈砚修代她受罚一事,现在宋画祠不得不小心,立马警觉是不是皇帝减了沈砚修这边的用度,以至于今天的晚膳才显得如此寒碜。
宋画祠叫住送菜过来的宫女,疑惑道:“为何今晚的晚膳比之从前不一样了?”
宫女也正疑惑着,往日端的菜肴要好几个人才能端过来,今日自己加上另一个就足够了,还真是奇怪,但是宋大夫这样一问,她也只能摇头,道:“奴婢不知。”
宋画祠长叹一声,道:“罢了,你下去吧。”
再没心情进食了,她怕沈砚修再因为自己受什么罪责,赶紧撂下筷子往正殿方向走去。
和喜站在门口,低声与几个下人交代了什么,远远看见宋画祠朝这边走来,就加快语速结束了对话,叫人离开后,正对上宋画祠布满担忧的眸子。
和喜温和笑道:“晚膳时间,宋大夫为何来此?”
“公公,我找你正要说这件事,为何今日的晚膳如此……如此清淡,是不是皇上又对四皇子下了什么责罚……要是这样,那我的罪过真就大了,我……四皇子还有伤在身,需要好好补补,这样怎么可以!”
和喜闻言,心口一颤,笑容险些撑不下去了。
他从未想过宋画祠竟是这样心善的人,纵是被苛刻了用度,第一时间想的还是沈砚修,难怪沈砚修会被她勾了心魄去,就是他,听宋画祠这样说,也实在狠不下心来。
和喜整理好心绪,佯装惊讶道:“怎么会?宋大夫不是多想了吧?”他看向宋画祠身后的人,那宫女也是屈膝道:“确实如此。”
宋画祠颔首,和喜疑惑道:“这就是怪了,原本是为了照顾殿下的身子,特意让御厨做的清淡了些,难道是……御厨搞错了,给宋大夫的也做成这样了?老奴这就派人去问问,若是真错了,便叫人再给宋大夫重新做……”
“不必了,公公,”宋画祠将人拦住,松了口气道:“怕是公公猜的对了,不是皇上的意思就好,我就怕……怕自己再连累了四皇子……”
她话锋一转,道:“只是您刚才说四皇子的身体……”
和喜就等着她问这一句,似吞吐道:“殿下……殿下的身体,咳,御医不是来过一趟吗,总得没什么大毛病,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只是未曾想下午时分,殿下就有些低烧,老奴当时也是慌了,匆忙叫来御医,一看才知道是伤口感染了,这才有些发烧……”
“如是折腾了一会儿,殿下堪堪睡下,晚上老奴便叫御膳房的将吃食做清淡些,没成想竟也给宋大夫送去的搅乱了,还真是糊涂,也难为宋大夫跟着殿下吃这些清淡食物。”
宋画祠摇头,道:“不难为,原本就是我该受的惩罚,叫殿下代我受过,我本就过意不去,我能否进去看看殿下,方便吗?”
和喜压下想要挑起的嘴角,回身看了一眼,随即颔首道:“自然是方便的,殿下正在用膳,想必宋大夫匆匆过来也是未用膳的,老奴进去通报一声,宋大夫这便与殿下一块儿吧。”
宋画祠点头,道:“那便有劳公公了。”
和喜笑了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