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下人走过,断断续续的交谈让沈砚修和宋画祠听全了。
“四皇子带过来的那个大夫不在房内,四皇子的房间我也进不去,这可怎么办?”
“大人来了,还是去敲下门吧。”
“你想想昨晚四皇子醉成那个样子,今早必定起不来。”
“那要如何对大人说?”
“照实说吧。”
两人慢慢走远,仅凭几句对话,也能得到些信息。
方才沈砚修说的没错,宅子里的人都是陈耀清安排的,不然也不会叫陈耀清大人。
而昨晚沈砚修也确实将戏做全了,就是下人都信了,也不怕陈耀清不信。
沈砚修下意识松开宋画祠,宋画祠未觉得有什么不妥,问道:“怎么原路折返了?”
“我漏了这一点,陈耀清也不傻,留了心思要试探我,今早我们不能现身。”
“为什么?”
“宿醉之人,有见过我这么清醒的吗?”
宋画祠一点就通,瞬间明白了,点头道:“那我呢?”
“你是我带过来的大夫,必然要留下来照顾我。走吧,一路小心些,别被人看到了。”
宋画祠点头,跟着沈砚修走了。
回到房间里,给沈砚修像模像样地煎药,再去各个大人的院子里问过,方知都没有醒来。沈砚修假醉,但其他官员却没有这个本事,醉还是真的醉,根本起不来。
将药方分派下去,下人煎好药呈上来,一一给喂下,转眼间官员们的头疼都减轻不少。
宋画祠百无聊赖在院子里坐着,不期被匆匆赶来的下人给夸了一通。
“宋大夫好本事,原来还沉昏不醒的人这就醒来了!宋大夫的药真是太管用了!”
宋画祠笑着点头,淡淡道:“谬赞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果然,那下人道:“府衙大人在前厅等着,奴才看也等了有一会儿了,自早膳时就等着,怕扰了殿下休息这才没派人叫,奴才过来看看殿下如何了。”
宋画祠在心中冷笑,道:“笑话!叫殿下起床?你们岑江的规矩学得可真好,就是殿下睡他个三天三夜也与你们无关!为了个三品的大人,就来扰殿下清梦,你们好大的胆子!”
宋画祠拿出不怒自威的气势,那下人就自然跪地,道:“大人饶命,奴才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是给奴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四皇子不敬啊!大人饶命!”
宋画祠冷冷道:“去告诉陈大人,殿下还在歇着,我既然无事,就去会会他。”
“这……”那下人是嫌宋画祠官阶太低。
“怎么,我还见不得了?”
“自然不是,奴才这就带路。”
原本奉大人之命来探探虚实,没成想这个玉面大夫也不是个好惹的,一句话将他堵死。下人没做到陈耀清吩咐的,本就有些不安,更怕的是陈耀清看到这样一个无名大夫代四皇子去见他,事后发火还是他们下人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