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色黑得较早,沈砚国披了一身凉意回到寝宫,细问了下知道清河在里面坐了一天没有动静,心下松了口气,便待身子热乎了许多后,就直直往里走了。
清河快要将手里的半截袖子扯烂了,她坐了一天,眼睛湿润了一天,满心都是绝望与哀鸣,她不肯嫁给沈砚国,对这个人没有丝毫的感情,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带些不明不白的讨厌。
可是就在今晚,她要将自己全部献给这个男人,被迫献给这个男人。
她想起沈砚修之前大婚的那个晚上,绝望尚不及如此。
她没有宋乔淑看的开,没有了孟昭衍她藏匿心中的爱意就开始低眉顺眼地依附沈砚修。而清河不同,她是被从小宠到大的,皇后亲和,皇帝宽厚,甚至沈砚修都是百般包容她的。
所以她的气性不小,性格也刚而易折,没办法在失去沈砚修之后轻易接近沈砚国,更多的,也只能是抵触与厌恶了。
沈砚国急匆匆地往里走,看到那个似沉浸在无边的喜红色里的身影,心底的欢欣绽放到最大。
他也并不是多么喜欢清河,清河长相在莺燕成群的后宫之中也算是清新脱俗,可见其相貌不差,但是沈砚国不好美色,对这些并不是十分在意,看清河向来也看的只是她背后的势力。
就是这些轻易动辄连皇帝也不敢的势力,叫沈砚国长久以来念念不忘。
原本以为清河与沈砚修较为亲昵,估计清河也会被许给沈砚修,但是苍黎郡主的到来成了突破,不知不觉中,清河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当然,既然美色在前,他也没必要在矜持下去,这一晚,眼前的女人不是什么清河郡主,身后也没有那么多滔天权力,她就是他房中静静等待他的女人。
清河的抗拒他是料到的,但在掀开盖头看到一双悲愤泪眼的时候,沈砚国还是不免心口一颤。
他嗤笑一声,手还僵在空中没动,凉凉道:“怎么,这么不愿意嫁给我?”
清河别过头,不想看他。
原本沈砚国的相貌也是极好的,英俊硬朗,但是气质比之沈砚修较为温润,君子之道学得十成十,若不是真正知道他的面目,是很难讨厌起他来的。
清河自然不知道沈砚国内里是什么人,但单就没法嫁给沈砚修,只能屈居于这个男人这件事,就没法让她能对沈砚国有好脸色。
没有外人,沈砚国也没必要再拿温和面孔伪装自己,他强硬捏起清河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沈砚国嘴角还凝着冷笑,见清河不说话,只道:“我知道你从前抱着都是些什么心思,但既然嫁给我了,就且把那些统统忘掉,只要你本本分分在我身边呆着,我自会对你好的。”
说罢,也将那些规矩都抛在脑后,手一扬扔掉红盖头。
清河自然是一番挣扎,眼里的泪水飙升,大声道:“沈砚国,你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