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国还没继续往下想,那边宋乔淑就拖着清河过来见礼了。
清河完全是被拖来的,她百般个不愿,但礼不可废,只能过来了。
听到宋乔淑软软地叫了沈砚修一声“殿下”,她原本心如止水的情绪,又被投了一颗大石子进去。
清河垂眸,道:“见过四皇子,靖王。”
沈砚修微微颔首,算是应答,看到清河面色苍白,心里微微抽痛了一下。
那是他从小宠到大,一直当做亲妹妹的人,如今见到清河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心疼。
那日宋画祠给清河诊断完回来,问起也是含糊其辞,并不告诉他清河的真正病情,他想这其中有隐情,却也不好逼着问,最后宋画祠也知跟他说一句,“大皇子对清河并不好”。
如今见了清河,才知道这个“不好”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也许是变故使人心境也不同了,这次清河很好地将自己震动的心绪掩饰过去,没让沈砚国心里出现什么不适。
沈砚修只想着快些走,匆匆寒暄几句就想着告辞,没想到沈砚国却一直僵着人不放,因为他这几日没有上朝,所以便一直询问着朝堂上的事情,甚至连沈砚修经手过哪些折子都要一一细问下来。
“这几个问题不好处理,四弟你处事不深,可能会比较为难,父皇怎能这样为难你呢?”沈砚国凉凉道。
沈砚修咬牙才没有将人推到一边径自离开,沉下气道:“父皇也只是想多多锻炼我罢了,我也不可能一直靠着父皇庇护而无所作为。大哥难道忘了,去年我去治理岑江水患一事,就是我单枪匹马去的,最后也不是一样成功了吗?”
“而且有一件事一直没有说,当时岑江一带官员相互勾结差点使我管理的工程功亏一篑,还好我及时堪颇,要不然还不知道回怎样。这件事,也给了我一个教训,不知道大哥有没有什么记忆?”
说罢,只见沈砚国脸色青了又青,一时更是无言,这正中了沈砚修之前的猜测。
他一直都在怀疑当初从京中下的命令就是沈砚国的意思,可是苦于没有证据,今日一看,已经不需要证据了。
沈砚国缓下心绪,道:“我怎么会有记忆,没想到四弟遇到了这种事情……”
沈砚修话题一转,笑道:“是啊,所以大哥也要多多提点我,以防我再中了哪个小人的圈套,回头哭都没处哭去。”
沈砚修大笑,沈砚国不笑也不好,只是笑得分外难看。
这下沈砚国也不可能再留沈砚修了,他本就心中有鬼,看沈砚修的时候都带了些心虚,又怎么可能再留他。
沈砚修带着人离开,轻轻瞟了一眼宋乔淑,问道:“你来这儿做什么?”
宋乔淑讪笑道:“听闻大皇子妃卧病,特来看看。”
沈砚修皱眉看了清河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只颔首道:“莫太晚了,早些回来。”
宋乔淑应下,他便彻底走了。
然而最后这句话,落在清河耳朵里,却让她的心凉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