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国咽下菜,喝一口茶,问道:“叫太医来看过了吗?”
清河点头,“看过了,开了个方子,只是……”
“只是什么?”
清河垂下头,状似为难道:“只是药材没能凑齐,这便耽搁了好几日。”
沈砚国觉得好笑,“什么药材这么稀奇,连皇宫里都没有?”
“也不是什么稀奇药材,这药材原来太医院也是有的,只是宫里女眷多,用度大,刚巧用完了,便没能轮到我。”
这是清河第一次向沈砚国示弱,沈砚国自然而然挂心了,问道:“这药材哪里有,我派人去搜罗……”
“不必了……”
“怎能不必,难道还要让你的病这样一直拖下去吗?”沈砚国撂了筷子,这是要动怒的前兆。
清河一点儿也不觉得利用沈砚国对自己的担心有什么不对,她只觉得这是他欠自己的,现在的心情,只有一步一步走向目标时的喜悦。
清河垂下头。掩饰眼睛里闪过的光,缓缓道:“我之前也派人找过了,得知此药乃是赤廉境内特有的产物,宫里头的也是赤廉每年派人进贡上来的,虽然不起眼,却对后宫女眷有很大的作用。”
赤廉女性地位向来高于男性,就连一国统治者都是一个女帝,所以赤廉境内的草药多是利于女性的,这在各个国家之中不算什么秘密。而这些草药的效用也实在令人心动,所以每年两国交往互送礼品之时,赤廉的进贡项目之中必然都少不了这些草药。
虽然在大量奇珍异宝面前,这些草药并不显得有多么重要,但因为其效用较好,用度也比较大,清河就是拿捏住这一点,刚好利用了。
沈砚国这下不为难了,直接道:“你忘了我前几日跟你说的事情了吗?”
清河装作为迷茫,问道:“什么事?”
“我前些日子说,我被父皇委派接待赤廉使者,进贡的单子必然要过我的眼的,到时候将这些药材调出来给你使用又有何不可?”
清河直直摇头,拒绝道:“万万不可,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再被有心人利用,说不定还要承担什么罪责呢!”
沈砚国笑了笑,道:“无碍的,你的病要紧,只要我回头跟父皇报备一下即可,你莫要担心。”
清河一脸为难,没有松口,看起来是不同意沈砚国的决定,但其实,沈砚国这样说,已经算是完完全全进了清河挖好的坑了。
沈砚国自然不知道,看清河还是不愿意,只能强硬说自己一定会把东西拿回来的,只加清河去等。
事情算是就这样被定了下来,清河看着沈砚国离开的身影,一个冷然的笑渐渐凝在嘴角。
要利用贡品这件事,确实是沈砚修的一大失误。这件事他还没有跟宋画祠明说,同时也想着这些药材与其他物件相比确实不算什么,便想请示一声就将药材拿去给宋画祠做研究。
想法是好的,只是没能防住宋乔淑,叫她与清河联合算计了一把。
当这药材出现在宋画祠面前,她除了惊讶还有点欣喜之外,全然想不到后面还有个大坑在等着她,就是沈砚修,也未能察觉。
沈砚国比沈砚修晚了一步,去库房的时候得知药材已经被拿走了,再问拿走的人是沈砚修,气性一下子就被激起来了,想收也收不住了。
在他看来就是沈砚修要处处与自己作对,连这件事也不让他如愿,想了想,就添了个状告沈砚修的折子上去。
这件事没被皇帝拿到朝堂上说,毕竟是小事,而那么多大臣还有赤廉使臣看着,皇帝还不想丢这个人,于是便将两人一起叫去了御书房私下里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