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涯半天没吭声,宋画祠轻松似的挑了挑眉,道:“怎么,大皇子不跟我赌,你也不想跟我赌了?”
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步涯说不过宋画祠,却也知道她现在是在想着法安危自己,可是确确实实的,就在前一刻,当沈砚国说着两人一个都出不去的时候,他想一刀将自己解决了,用自己的命换宋大夫的自有。
步涯转过头,没说话,对着黑暗,松松点了点头。
“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如意,也有太多的变数,我也不喜欢这样的情况发生,但如果我一直自怨自艾,而从不寻找生机,恐怕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死了。”
宋画祠定定看着他,道:“步涯,你也是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你也应当明白要在适当的时机寻找时机,现在的情况,我们不是坐以待毙或者等着渔翁收网,而是见机行事,现在,不管我们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或者说,我们两个在牢中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步涯看着她,眼神带着明显的愧疚。
“但是现在绝对也不是让你后悔的时候,步涯,你要调整好心态,我们随时,可能面对下一场战斗。”
一番激励的话让步涯暗淡的双眸重现闪现了光彩,宋画祠勉强松了一口气。其实说这些的她,心里也有极大的不安。
她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对自己极其不利的,但就如她所说的一般,绝对不是后悔的时候。就算现在在牢里她什么都不能做,但是宋画祠相信,在牢外的孟昭衍,绝对不会看着她沦陷。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当有一个能够将自己的生死交与他的人,是一件能够让自己安心的事情。
她慢慢闭上眼,在牢中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但是算算时辰也知道现在已近黑夜了,不管如何,都是要休息的。
牢中阴湿,就算宋画祠从前在牢中待过,那时候孟昭衍处处打点,她就没有不好过过,然而现在真正到了无依无凭的时候,她也不是不能适应。
步涯就更好说了,一个大男人这点苦根本不算什么。
似乎,夜就这样慢慢过去了。
沈砚国带着人回去复命,还好刚到晚上,皇帝还未睡下,还在御书房里批折子,似乎也是有意无意的在等沈砚国。
原本沈砚国说有人去劫狱的时候皇帝还是不信的,光想想就觉得极度不可能,沈砚修身边怎么可能有这样愚蠢的人,在这样时机未明的时候竟然想要去劫狱。
不过沈砚国既然来向他请命拿人了,皇帝自然不能不管,点点头允诺了此事,便给了他三百精兵。
皇帝特意没有提前打听消息,他还想看着沈砚国自己栽跟头,没想到人这么快就回来了,看着还一副满面春风的样子,似乎是事情办成了人捉到了,还挺顺利,不然没法这么快。
果然,沈砚国一撩衣摆,见过礼后就道:“回禀父皇,前去劫狱的人已经捉拿,现被关在牢中,还请父皇发落。”
皇帝揉揉眉心,下意识不想看沈砚国这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但是心中却哀念永:宋昭啊,宋昭,这次朕就算想救你,也没有办法了……
皇帝问道:“前去劫狱的人,你可认得?”
沈砚国道:“认得,就是当初宋太医从城外救出来的那个暗卫。”
皇帝念叨还真是巧了,他当初碍着沈砚修没细查这个暗卫,可是现在想想却觉得不对劲。暗卫有自己的编制,向来没有主子的命令不能有任何动作。现在沈砚修远在北边没有回来,就算快马加鞭也没法这么快将消息带到。
所以这个暗卫就是擅自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