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淑一咬牙,坚持道:“可是大皇子妃就念着上次宋太医给她治病,只怕其他太医大皇子妃不愿意治……”
沈砚修将凌厉的目光放在她身上,半晌没有说话,心里的考虑却一层比一层深重。
宋乔淑的意思很明白了,他也确实想拒绝她,但是沈砚修可以不在乎宋乔淑的意思,却不能放任清河不去管。
沈砚修闭了闭眼,最后道:“宋太医刚刚经历波折,现在还在休息,我要与宋太医商讨一番,如果她愿意,就去给清河诊治。”
宋乔淑眼神暗了暗,垂着头道:“是,那臣妾就代大皇子妃谢过殿下和宋太医了。”
沈砚修不想再说话,揉着眉心将人挥走了。宋乔淑也知趣的没有再说,默默退下了。
沈砚修坐在椅子上想了许久,直到回神的那一刻,才终于恍然,原来自己答应宋乔淑要与宋画祠商讨一事,已经有偏向清河的意味了。
他不禁想嘲笑自己,就算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清河就是这样能陷害别人的人。
可是他的自嘲一点儿也不管用,既然已经决定了,也就没有反悔的意思了。
他想起上次在御花园中偶遇清河的那次,她站在花树底下,脸色想比她身边的宋乔淑可以说是难看得可以。沈砚修从来没有见过清河那样憔悴的模样,所以此刻,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不管清河现在嫁给了谁,依然是他心里认定的妹妹。
沈砚修叫来宫人询问,得知宋画祠还未醒来,心中微叹,也不再多想了。
一切,还是看宋画祠的意思吧。
其实沈砚修知道,宋画祠就是那样心软到底的人,午时孟昭衍来过一次,怕宋画祠睡得忘了吃饭,就将人捞起来逼着吃了午膳,再看着宋画祠睡下。
当时沈砚修存有私心没将这件事告诉孟昭衍,待他走时,孟昭衍提醒沈砚修让他适当将人叫起来,别白天睡多了颠倒日夜,晚上就睡不着了。
沈砚修应下,晚间就派人将宋画祠叫醒了。
宋画祠知道这是孟昭衍的意思,只觉得贴心,分毫不知一场阴谋再次向她逼近。
孟昭衍嘱咐了宋画祠要大补,沈砚修干脆将人叫到正殿里用膳,看着宋画祠面色还有着憔悴的影子,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她。
半晌,看宋画祠吃够了放下筷子,准备起座离开,沈砚修才似下了决心一般,道:“宋太医,等等。”
宋画祠抬眼看过去,眸中单纯的疑惑,让沈砚修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他闭了闭眼,道:“早上得知清河身子抱病,不知道情况几何,我想……”
“想请我去看看?”
宋画祠不蠢,看沈砚修的纠结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想了想,问道:“这件事,还有清河的影子在里面吗?”
不知道宋画祠为何会想到这点,当初孟昭衍也没有明说,沈砚修不知作何反应,一时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但是这已经算是很明白的答案了。
宋画祠笑了笑,道:“我原本就想,姐……宋乔淑初来乍到怎么会有能力将我陷害到那个地步,身后必然有人帮她,但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一直没有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