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国表情一顿,看过去,却像是迟疑一般。
宋乔淑接着道:“最在意的事情,不是天下苍生生死,也非他座下的皇位,而是他身为一国之君的脸面。如果有人触伤了皇上的面子,我想,大概没有哪个皇帝能将这样的人再留在世上了。”
沈砚国下意识道:“你是说……”
宋乔淑颔首,道:“是,我指的就是那件事。靖王几句话就将宋画祠带走,皇帝为的是两国和平,才将这件事就此揭过去,但是这不代表皇上自己也给忘了,虽然不知道皇上当时为何要将宋画祠的罪抓的那么狠,但最后的结果与皇上的想法背道而驰,身为一国之君,他大概是不会容忍这件事的发生的……”
而恰恰,这件事就发生了。
这是宋乔淑未说完的话,她想沈砚国应该懂。
沈砚国自然明白,宋乔淑都给他示意到这个份上了,他再不明白这个皇子也就别当了,说实在的,宋乔淑的想法虽不极其周全,甚至也没沈砚国的某些想法好,但她是个精细入微的人,瞬间就抓到了皇帝的心思极其软肋,如果让皇帝的情绪升级,或许理智失控之下,这件事当真能成。
而一旁侍候的福宁听到宋乔淑这样说,也不禁要赞叹这个女人的心思缜密。
只是可惜,这样聪明的人心思却并不用在正途上。
但这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或许可以,将来沈砚国甚至可以将这个聪明的女人纳入麾下,为他出谋献计也不是不可以。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绪跑远了,福宁闭了闭眼,勉强将思绪拉回来。
宋乔淑说完,便问道:“大皇子以为如何?”
沈砚国定了定思绪,诚实道:“或许可行。”
宋乔淑笑了,淡淡说一句,“是吗?那就好,我看大皇子是觉得我的建议可以听取了是吗?”
沈砚国抬眸看过去,这样看着并不出彩的女人,却偏有一颗装满诡计的脑袋,也不知道她与那个靖王王妃是怎么一块儿生出来的。
多的不再去想,沈砚国点头道:“是如此,可以听取,如果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向父皇请命。”
宋乔淑笑得更明媚,她这几日面容都比较憔悴,且没有人给她悉心打扮过,沈砚国觉得她并不出众也情有可原,但是这样一笑,原本不算平常的面容就显露出她的出色来了,看得沈砚国心头一晃。
她道:“那就好,那我能问大皇子一件事情吗?”
沈砚国点头,“但说无妨。”
“我一直想问,靖王与靖王王妃这几日已经到了哪里?我总担心,时机会过去……”
沈砚国再不瞒她,道:“还有七日,即达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