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晞捧球似的捧住她脑袋,掌心压在她额头上,只觉触手滚烫。
“不要急,两条腿要走到什么时候,等天亮去租个坐骑。”他低声安抚。
水榭里的赵振见虞舞伶走了,急匆匆追出来,因见这二人情态不对,立即道:“我这里有坐骑,姑娘若有急事,随意拿去用。”
说罢他又从袖中取出一只瓷瓶:“原来姑娘是神工君弟子,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姑娘落水发烧皆是鄙人师妹缘故,鄙人替师妹道歉。匆匆来大荒,身上没带什么灵药,这两枚药丸尚有益气之效,姑娘请一定收下。”
刚说完,便听她低声道:“坐骑就可以,不用药丸,这个回礼我收了。”
见赵振真去牵坐骑,秦晞只轻轻点了点她满是冷汗的额头:“你在发烧。”
发烧是什么东西?她好像没得过这种病,不对,她根本从来就没生过病,这个发烧真厉害,她脑壳简直要炸了。
令狐蓁蓁又开始推他罩在脸上的手,却怎么也推不动,只好说:“我得走了,不能再给你们带路,以后各走各的。”
秦晞被她拉扯得不耐烦起来:“欠债还没还,你就想溜?”
她多半是烧傻了,外面两个妖君虎视眈眈,她一个人送上门?那些妖君想都别想再给她弄得血流满地,她更是想都别想独个儿躲,他可是好不容易把那些无解的怒火压下去,谁都别想让他再烧一次。
她开始在袖袋里翻他给的黄金千两:“债我一定还清,你放心。等下,先给你定金。”
真当是交易了,还定金。
赵振很快便牵来一匹高大的妖马,秦晞不等她掏出什么定金,直接将她丢上马背,回头道:“于飞兄,事态不祥,只有等回中土再叙。”
赵振想不到他也跟着走,急道:“元曦且慢!丛华兄不见踪影,此事终究是我拉二位入园的缘故,我怎能坐视不理?何况我师弟妹也被那昌元妖君所伤,更不能就此罢休!”
他要怎么个不罢休?
“两个妖君是冲着我们,入不入园都有手段。此事与紫虚峰无关,于飞兄莫要蹚浑水,大荒对修士约束极严,何况那几位师兄师妹尚在养伤。”
赵振犹有不甘:“话是如此……那虞舞伶怎么突然走了?花妖就这样给她带回去?”
不给带回去又能怎样?就算虞舞伶不来,等看守行宫的兽妖守卫们醒了,还是得放人。
秦晞想起自己无意使出的铁荆棘术杀了十几只妖兵,有点头疼,痕迹是处理干净了,但铁律毕竟是铁律,若被荒帝裁决,怕是要糟。
短短一晚上,发生一堆破事。
他安抚了赵振几句,这才轻飘飘上了马背,妖马御风而起,眨眼便消失在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