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柳絮的去而折返,燕北竟一时错愕,无法猜度小丫头的深刻含意了。
柳絮不理会燕北,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量爬进了车厢,长驱而入,直欺燕北身前。
燕北不明所以,本能的吓的向后一退,叱咤风云的国公爷,如受气的小媳妇般窝在车厢一隅,眼睛错愕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柳絮的丝毫没有停滞动作,弯下腰身,与燕北的脸只咫尺距离,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男子的脸,在男子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的情况下,嫩粉的唇就这样倾覆下来。
绵软的唇带着风的薄凉,如疾风来袭,又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尝尽个中滋味,小丫头傲娇的看着男子,对于男子的岿然不动似乎分外不满,嫩唇再度倾覆下来,这一次,动作虽然羞涩陌生,但如长蛇直驱而入,搅乱了天,搅乱了地,搅乱了心扉,少女本来薄凉的唇,竟变得滚热的烫,让男人的心脏炙热的几乎要跳跃出来。
终于,男子本能的回应起来,但碍于脖颈上的伤势,即使男子的回应如骏马般奔腾热烈,在少女的霸道强硬面前,都杯水车薪,不值一提。
因为车门开得急,又是迎着风,车门大敞四开,车外已经集结了准备离开的上百名侍卫们,就这样大眼儿瞪着小眼儿,将车内的春光乍现一览无余,心底更加震惊,更不知道该做如何反映,如同他们的主子一般,都被吓傻了。
任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没能想到,他们的国安公,有一天,会被一个小丫头钳制在马车里强吻。
这个吻,是那样的猝不及防,那样的热情似火,害得威风八面的燕北,只一会儿便气喘嘘嘘了。
好不容易用双手捧起小丫头的小脸,紧张问道:“絮儿,你、你怎么了?”
柳絮抹了一把眼眶里的泪水,佯装无所谓答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都宣示主权了,我也要诏告天下。”
似完成了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柳絮长舒了一口气,二次跳下马车,在众侍卫骇然的眼光里,大摇大摆的向山寨方向走去,仍旧那样的洒脱离去,只是腰杆要较第一次挺拨了许多。
一向千军万马来袭不形于色的燕北,竟这样的发呆了,有些傻愣愣的,只看着柳絮进入的山洞方向。
周长武是燕北受伤被封国安公后,皇帝挑拨过来的护卫队队长,小心翼翼的、硬着头皮对痴傻的国安公道:“主子,咱,咱该启程了。”
燕北终于回了魂,舌头舔了舔下唇,似乎感受着唇上的回甘味道,遂豪气万丈的理了理因刚刚的强吻事故而有些散乱的头发,怒叱道:“你都说走夜路危险了,现在,能走吗?”
周长武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委屈的看着天空上高高挂着的日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新任主子。
鹰十一怼了怼周长武的胳膊,低声道:“前几日大战,九王爷也遭受重创,近几日杯弓蛇影,不敢造次,就让主子忙里偷闲任性一回吧,下次说不定我们连看主子任性的机会都没有了......”
周长武沉默不言,九王爷若是好惹的,万岁爷也不至于多年隐忍不肯下手,上次一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燕北险些丢了命,下次,不知道恶运降临在谁的头上,也许是燕北,也许是鹰卫与伯爵府侍卫,谁又说得准呢?
......
柳絮径直的回到山洞之中,脸朝着石壁,闷闷的躺了下来。
脑中浮现的都是燕北的影子,怎么也挥之不去。
翻来覆去的,怎样躺着都觉得难受,索性一屁股坐了起来,穿上鞋又往外走。
在洞口被宋乾给拦下了。
与先前不恭的态度完全不同,宋乾谄笑着拦下柳絮道:“小丫头,不,小姑奶奶,叔儿求你再待两天,最多再呆两天,我们向各官家讹银子,你若回了家,不就露馅穿帮了?小姑奶奶,你委屈留下,想吃啥、喝啥,一切都依你。”
柳絮懊恼的哼了一声,顺嘴撒气道:“我要吃酒,吃酒,吃好多好多的酒!!!”
宋乾脸上喜色闪现,像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一只竹筒来,鬼鬼祟祟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注意,直接塞到柳絮怀里笑道:“这是俺珍藏的‘闷倒驴’,你乾婶子都不知道,劲儿有点大,你先垫垫,千万别喝多了,叔儿现在给你掏换劲儿小的酒和下酒菜,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