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詹府后,杨鼎直奔长乐坡而去。出城门时,瞧见几名贼头贼脑的家伙在那里张望,暗自一笑,没有理会。路过城外几户农家时,特意放慢速度。
当年留宿的那户人家,篱笆院早已建好,屋门洞开,一名身穿彩裙的女童坐在门槛上看书。脸上流露出一丝回忆,掷出一枚金锭,落在门槛旁。
女童一惊,慌乱呼喊起来。
“奶奶,奶奶,你快来!”
一名满头白发,步履瞒珊的老妇人走出来,声音苍老而无力。
“乖孙女,是不是饿了?”
女童轻吟一声,有些紧张。
“奶奶你看。”
老妇人定睛一看,
“呀!金锭!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
急忙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
女童可人的小脸蛋露出些许笑容,也学着老妇人的样子跪在地上磕头。杨鼎没有停留,驾马离去。一路再也没有停顿,心中激动万分。
长乐村。
按照几年前的记忆,摸索着来到仇飞蛾家门前。还是一样的篱笆院,一样建筑的房屋。所用的木材,却比以前要新。
望向院中发现里面依旧摆放着几个药架,上面放着竹扁。一层层草药被均匀的分开晾晒,屋中的大门是打开的,飞蛾应该出去采药了,不知道仇伯伯现在身体怎么样。
犹豫片刻,推开院门。
“吱呀”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篱笆院中。
“是不是身体发热,咽喉疼痛啊?抓两包药回去煎着喝就好了。”
话音刚落,一名五六十岁,双眼混浊,白发苍苍,皮肤皱皱巴巴,佝偻着腰的老人走出来。
“咦,生面孔。小伙子,你不是长乐村的吧?”
宋浅医接着开口。
杨鼎一愣?
不是仇伯伯,难道走错地方了?
没有回话,急忙退出篱笆院。瞧见当年离开时,斩断的一截四季树。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老伯,你认识仇正医,仇飞蛾父女俩吗?他们原先也是这里的村医。”
宋浅医眉头一皱,露出一丝悲伤。叹了口气,
“唉,别提了,他们都走了。”
轰!
一声惊雷在杨鼎脑海中响起!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走是什么意思,是离开这里,还是!他不敢往下想,身体有些僵硬。压制心慌,稳住心神。
“他们去哪了?”
宋浅医混浊的眼睛瞬间湿润。
“小伙子,别问了,人都已经故去,还说这些干嘛?但愿这对父女在九泉下,能活的逍遥自在。”
话毕,转身走进屋中,正准备关门,发现杨鼎站在门前。
“老伯,他们是怎么死的?”
杨鼎怒火冲天,无处发泄。强行压制着声音,免的吓到老人。
“唉!”
宋浅医混浊的眼睛流下眼泪。
“师弟、师侄死的好惨啊。”
杨鼎声音颤抖,双手紧握。
“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宋浅医反应过来,有些疑惑。
“你是?”
杨鼎看着眼前瞬间苍老的老人,心里一痛,急忙开口解释。
“在下杨鼎,是仇正医父女之前救下的小白。”
宋浅医不自觉的往后一退,险些栽倒在地,枯黄的手指缓缓抬起。
“你就是小白!仇正医以前还跟我商讨如何医治你。不对,你是快刀!为何现在才寻来,这些年去哪了?”
杨鼎一脸羞愧。
“他们是哪一年故去的?”
宋浅医背过身去。
“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