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飞蛾一家睡下，杨鼎被关在门外，才朝刘农家走去。天空繁星点点，皎月格外明亮。晚风吹动路旁的杂草，还能听见犬吠之声。

远处一户人家篱笆院门开着，屋中散发出一丝亮光。这恐怕是长乐村唯一一户还点着油灯的人家吧。

“孩子他爹，小白会不会来了？”

杨鼎刚走到篱笆院外，便听见屋内传出一阵交谈声。

“你再去把饭菜热热，估计待会就来了，不要小白来了后，饭凉了，去吧。”

刘农疲惫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吱呀”

杨鼎推开轻掩的木门，瞧见八仙桌旁有两人，一人黑头黑脑，五大三粗，穿着内衣，外面披着一件褂子。一人皮肤蜡黄，脸上皱纹颇多，衣服整齐，穿着黄裙，手持一盏油灯正要朝外面走去。

“小白！”

刘农刷的一下站起来，快步走到杨鼎身边。

“我就知道你会来，飞蛾留你吃饭了吗？如果没有，我这里饭还热着呢。”

说完，挥挥手，示意自家娘们去热饭。

“天都黑了，她留我在那，我也怪不好意思的，所以就来你家了。”

杨鼎坐在长凳上，倒了杯水，抿了一口。

飞蛾晚上就炒了一个青菜，扑了几个鸡蛋。是想在那吃，也没他份。

“原来是这样，今晚特地杀了一只鸡炖给你吃，待会多吃点。”

刘农傻笑着，将桌上油灯拿开，用袖子揩着桌子。

“我去看看怎么还没来。”

杨鼎一把抓住对方手臂，

“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菜来喽，小白，这是我家男人特意让我炖给你吃的母鸡汤。你尝尝我做的好不好吃。”

蔡氏端着一个大瓷盆，冒着滚滚热气走进来。

刘农呵呵一笑，坐在长凳上。

“行，我陪小白唠会嗑。对了，婆娘去把我上午买的烈酒拿来。”

蔡氏将瓷盆放在桌子上，在围裙上揩揩手。

“好，马上拿来。”

屋内传来脚步声，

“爹，我们也想吃母鸡汤。”

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长的十分普通。旁边站着一个六七岁，脸型还没长大的小男孩。

“蝴蝶，爹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小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吃好吃的，这点东西要先孝敬大人。”

刘农语气柔软，挥挥手，示意二人回去睡觉。随后有些尴尬，

“小白不要见怪，百姓家就是这样。”

杨鼎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金条。

“刘农，你年龄跟我一样大，也是个勤快人，这块金条你拿着，去购买些田地，雇点人，改善一下家境。”

刘农一咯噔，差点从长凳上摔倒地上。杨鼎一把抓住对方，将其扶起来。

“哐当”

内屋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又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小白，不好意思我把酒打翻了。”

两个小孩瞅见父母这样，急忙跑回房间睡觉了。

“没事，弟妹你也过来坐吧。”

杨鼎将金条塞进刘农怀里，坐回长凳上。

“行了，也别往心里去，把两个孩子喊出来，喝点鸡汤准备休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