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洛逸脸色攸然变得有些泛白,眸光震颤,难以置信地反问道:“怎么会这样,展齐和景初不是亲兄妹?”
陆振涛点了点头,一双老眼略显浑浊,“这件事我谁也没说,因为在我心里本来就是一直把展齐当做亲生孩子的。”
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就是陆展齐和陆景初会产生感情,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他怕相处之下会产生异样的情愫,而这件事,却也真实发生了。幸好他发现的早,才没有铸成大错。
“王爷,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初儿虽然身体也有些不好,可是一直以来我跟展齐都很小心地照顾着,以前也找大夫看过,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只要平时注意些就行。以后要是初儿有孕了,还请王爷多加关怀,毕竟老臣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元洛逸捏着座椅扶手的手掌,紧了又紧,胸腔里弥漫着浓浓的不安和恐慌。从没有事情让他这样慌神,不仅仅是有关她的身体,更是关于她和陆展齐的关系。
他们竟然不是亲兄妹!
若她知道后,会后悔嫁给自己吗?
“王爷?”陆振涛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他目光有些无神,根本没听到自己的话。
元洛逸强自稳了稳心神,对陆振涛保证道:“相爷不用担心这个,我既然娶了景初,就必然会对她好。”
陆振涛眼含笑意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陆景初和夏诗瑾走到景园里面,这里还是以前的样子,一点没变,甚至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夏诗瑾兴致盎然地打量了一番:“景初,你这里好别致,原来这就是你从小到大住的地方,难怪人也生得别致!”
“三嫂你瞎说什么!”陆景初走到秋千上坐下,笑嗔着她:“这长什么样子还跟住的屋子有关?”
“当然,不是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嘛!”
“三嫂,你滥用俗语!一方水土指的是一个大的地方范围,比如说整个京城,哪有这么小的水土地方,还就养我一个人!”
夏诗瑾也笑了:“我没读书啊,就只会打打架杀杀人,细究这么多做什么!不过,相爷对你真好,这里竟然整洁得像还有人在住一样!”
陆景初从秋千上下来,拉着她走到里面去,不在意地说道:“你爹对你不好啊!你房间说不定比这里还要好看还要新呢!”
夏诗瑾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所有的爹都是一样的,你想象不到我的生活的!”
陆景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多问,她知道她以前是上过战场的,是戎马世家,自然和相府时不一样的,不过现在她嫁给了三哥,生活就不会跟以前一样了。
两人坐在屋子里,陆景初一一细看屋子里的布置,有她喜欢的梳妆台,有她睡习惯了的软床,还有她的书架、藤椅,一切一切都让她很怀念。
她正看着,门被哐的一声推开,她和夏诗瑾都吓了一跳。夏诗瑾敏锐地站起来,随时准备出手,可是看清来人后,呆在原地。
“哥?”陆景初疑惑地看着他,他的样子有些狰狞,眼里都聚集着血丝,额上的青筋也凸出来,脸色近乎青色。
她有些害怕,无措地看着他:“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大厅吗,怎么会来了这里。
陆展齐胸腔内的血液剧烈地翻滚着,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过去将她抱入怀里,依恋、爱慕和带着欣喜的怒气。
“哥,你干什么?”陆景初有些慌了,今天是他成亲的日子,他怎么可以在这里抱她。她微微侧目,就可以看见夏诗瑾错愕地站在一旁,她顿时更加心慌,仿佛被人发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哥,你放开我。”她开始挣扎,陆展齐却不容她挣扎,抱着她的手臂更加收紧,声音嘶哑地在她耳边呢喃:“不要推开我,景初,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我不是你哥,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陆景初的脸色有些泛白,“哥,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昏了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
“我没有昏头,我以前就是昏了头才要成这个亲!”他睁开猩红的眼睛,似乎疯狂地嘶吼,“景初,我们不是兄妹,我们不是兄妹你听到了吗?爹怎么可以那么残忍,明知道真相竟然还要拆散我们,现在我再也不用担心了,我能给你幸福了!”
陆景初一下子呆在原地,这件事毫无疑问像道惊雷劈过她的脑海,让她措手不及。
“景初,你不要担心,我现在就带你走,我们永远离开这里!”他说着就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往门外带,脚步急切,一个眨眼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