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天气一天天变得凉爽,已经步入八月中旬,京城相对平静,并未有什么大风大浪。
除了前段时间,云相一家因为涉嫌私结乱党,意图不轨而被抄家,宰相府里的地下仓库里发现了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账房里也被搜出一本特殊的花名册子,里面全是这些年贪污受贿的证据。另外,朝中不少大臣联合举报,宰相这些年,仗着自己的势力,徇私枉法,在各处重要要职分布眼线,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元皇大怒,封了相府,云相一家剥其官爵,成年男女,一律处斩,未成年的,发配边关,永世不得入京。凡是和云相交往甚密的大臣官员,一律降职等待严查。
麟王元洛琛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不惜冒犯圣颜,为云相请愿。念其刚刚丧女,年事已高,免其死罪,元洛琛愿自降官阶,并担保此后云相一家不再滋事。
元凌天避而不见,各大臣均感念元洛琛重情重义,即使云罗已丧,亦不忘与云家的情意。大家纷纷跪在元洛琛的身后,愿意与他荣辱与共,即使皇上降罪,大家也共同承担。
直到黄昏时分,御书房的大门终是开了,元凌天允了他的请求,并将安定好朝廷之中因为此事而滋生出的**交托与他,补全欠缺的官职。
大家都松一口气,可是刚走出宫门,便有噩耗传来,云相一家在府中畏罪自杀了,众人听闻,只是一声无奈的叹惋,再无其他。
自此,吏部归于麟王元洛琛的手下,各大官员的任免,均由其最终决策。一时之间,麟王拥有了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尚尊贵的地位。
云相一家自此没落,京中之人唏嘘不已,不少以前与之交情甚深之人,意图为其平.反的,都无辜受到牵连。有些莫名意外而死,有些受到暗示性的警告,再无所行动。
陆景初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在这件事过了好几天之后。她和元洛逸一起出京玩了一趟,竟不知回来就成了这番光景。
她虽然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一时听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元洛琛太狠了,比她想象的要狠辣得多。若不是平时早就认识这样一个人,她甚至听到他的名字,就会觉得害怕。
陆景初和元洛逸从外面回府,形容略显疲惫风尘仆仆,府里的下人们都很开心,为他们备好热水,接风洗尘。
元洛逸直接带她去了无名轩后面的浴池,偌大的池子,用光滑的白色大理石砌成,水汽氤氲,香烟袅绕。
陆景初眼中终于涌现出一丝欣喜,掩盖了最初的阴霾。
“洛逸,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个好地方!”
元洛逸神秘地笑笑,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服。
陆景初还是有丝不适应,赶紧转过身去,耳根子有些烫。
“转过来。”他伸臂一拉,便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都过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夫妻之间本来就应该坦诚相待,抬起头来,看着我。”
陆景初被他低醇的声音所蛊惑,慢慢抬起头啦,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满意地笑笑:“这才对,帮我宽衣。”
他张开手臂,让她帮忙脱下里面的里衣。
陆景初伸手动了动,像触电似的又缩回来,“我不要,你自己脱。”
“乖,帮我脱。”他继续蛊惑着她,一双柔情的眼眸认真地看着她,“我们连比这更亲密的都做过,只是脱个衣服,别怕!”
陆景初轻咬唇瓣,还是伸手打开他胸口的衣襟,自己的手不停地抖,心脏也跳得很快,像是要从喉咙口蹦出来。
她们虽然做过那些更亲密的事,可是还没有这样清醒地赤.裸相对,一起洗澡的时候。一想到又要看他的身体,还要让自己不着寸缕地对着他,她就止不住地紧张。
里面的衣服终于剥落,陆景初都不敢睁开眼睛直视,元洛逸笑着把她搂紧怀里,让她红得发烫的脸颊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笨蛋,你总是这么害羞让我怎么办!不如我去找其他女人帮我宽衣算了,她们肯定很乐意。”
“你敢!”陆景初立马瞪圆了眼睛,“你要是去找别人,我…我也去找别人!”
元洛逸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沉着俊脸不悦地看着她:“你再敢胡说试试。”他以为她会说她去找那些女人算账,岂料她倒好,直接自己也去有样学样,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陆景初心里极度的愤懑不平,“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凭什么你就能说,我就不能说!”
“好了,我随便说的,你倒是当真了。以后不准有这样乱七八糟的想法,听到没?”
他说着,先走下了池子,将身子没入在热水里,水面荡起阵阵波纹。
陆景初看了一眼,闷闷地应了一声:“知道了,那你也不准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