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参军一直到调进报社,自己在军里上有长辈们给撑腰,下有弟兄们给捧场,凭借刻苦训练的一身军事本领,哪位不服气,咱们就去训练场上比一比。我从通讯连比到了二营,一路上真比出胆大包天的,谢元德说我“抢新闻”,雷光宇说我“出风头”。七七年春节前和两位“老兵”交往后,让我一眼看透了他们的人品!
营长高举红旗,教导员还压在坦克车前面,指挥官兵们玩命地往前冲。二营搞步坦合成训练,也没有必要去糊弄来采访的老主任?
演习变成演戏,我单让二营演下去。等“冲锋”到第三次,我开着坦克车先冲上高地,步兵一个个躺在沙土地上,演“砸”了戏!
我驾驶坦克冲下高地,一个急刹车停下,自己抽身跳下车。
“我的好三弟,一个来回三千多米,二十五六度的坡,别说全副武装,你让我空手也跑不动了。”
李剑飞边说边解开衣扣,让我看湿透的衬衣。我掏出中华烟扔给他一支,耿援朝接过我的烟,坐起来说:“你扯啥淡?还想让跑几趟?我说你是不是想累死弟兄们?”
“金戈,早上吃什么来?”
“老一套,稀饭馒头呗。”
我一问金戈,气就直冲脑门,说:“我以为你们营长和教导员早上给大家喝了朱砂,身上还抹了猪血,单让你们变成刀枪不入的太平军,想演一场二营大战八国联军!”
营长和教导员颔首下垂地站起来,我接着训下去:“二位是脚蹬风火轮的天上来将,单要地下的凡兵跟上你们跑,我见了玉皇大帝非让他评评理!上午还有两趟,我给二位减一趟。旗可以不举,枪可以不端,冲可以不喊,就是爬也得爬一个来回!”
“我说三公子......”
“三公子......”
“没你们的事!”我堵了谢元德和雷光宇的嘴,说,“演习是一种综合训练,挑出毛病,改正缺点,养成作风,以利于上了战场不去白送命!二位真让我长见识,用自己的身体去给坦克当装甲,皮糙还是肉厚?演给谁看?你们今天像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