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这句话后,身边的人更气了,气鼓鼓地冷着脸,想撕天裂地,可面对郁清唯独不知道该怎么办。
郁清觉得现在戳一下他肚子,可能把他戳炸。
郁清毫无办法。
“不也有人喜欢你吗?”郁清嘀咕。
“谁?”宿熔立即抬头,直直盯着郁清。
这下郁清想不回答都不行了,他没看宿熔,视线偏移,“狐族太子啊,他不是喜欢你吗,刚才还跟我说终有一天要站在你身边。”
宿熔愣了一下,忽然脸上忽然雨过天晴,笑容灿烂得差点耀花郁清的眼。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兴奋,兴奋地像个巨大的幼崽,一下把郁清扑倒了。
郁清一头雾水,对上他装满欢喜的闪亮眼睛,一时怔住了。
“阿清,你吃醋了吗?”
不用郁清回答,宿熔自己很肯定地说:“阿清吃醋了。那只臭狐狸我才懒得看一眼,不过他能让阿清吃醋,我可以考虑和他们的能源合作。”
郁清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第一次在办公室听到小熊猫说这件事时的晃神,刚才在宴会厅听到狐族太子宣言时的不开心,是吃醋吗?
郁清自己还没想明白,就被宿熔定性了。
郁清不反驳,宿熔更加开心,更加激动,和领证那天晚上一样开心。
“我好开心。”宿熔直直看向郁清的眼睛,声线涩哑,直白地说:“阿清,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他的眼睛里没有假意,对别人是不屑,对郁清是不会,眼里的喜欢纯粹而浓郁,在郁清面前袒露无遗。
郁清被他直白暗哑话,和专注烧热的眼神,带入了一个微微眩晕的世界之中。
“我也喜欢你。”
宿熔脸上砰然绽放的笑容,和他的心跳一样热烈。
他要被郁清的话甜晕了。
他从郁清身上起来时,也把郁清从地上抱起来,紧紧搂了好久,才舍得稍微松开一点,把一杯酒放到郁清手中。
郁清这才发现,他们旁边的桌子上放着酒。
“我只想要你的祝贺,其他人管我什么事。”
郁清还能说什么,只能喝。
在喝之前,他忽然想到什么,纤长的睫毛微掀,看向对面开心得满眼放光的人,抿抿唇,拿着酒杯的那只手穿过他的臂弯,再绕回自己唇边,“我们一起喝。”
宿熔不知道为什么要双臂交叠一起喝,但这种行为莫名让他欢喜。
尤其是看到郁清郑重的模样,好像在进行一种古老庄重的仪式,郑重的同时,眼底洒落着点点柔和的笑意。
宿熔紧张又欢喜。
两人视线相对,一起喝下了这杯酒。
喝下之后,郁清笑了一下。
很轻很轻的一个笑,却让宿熔激素失调般心跳狂乱。
郁清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变化,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正一杯接一杯地喝。
或许是心情好,或许是因为很久很久都没喝过酒,馋酒了。
等他抬眼时,宿熔正用烧热无比的眼神看着他。
微醺的郁清眨眨眼,眼尾的轻红勾得宿熔头皮发麻。
他拉住郁清的手,“阿清,我伺候你睡觉怎么样?”
“嗯?”郁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觉得空气变得又湿又热。
“你看。”宿熔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然后一点点向下滑,“年轻的,充满生命力和力量感的身体,阿清真的一点都不想要吗?”
手下火热结实的触感,烫得郁清手指蜷缩,睫毛颤抖,明明空气又湿又热,他却喉咙发干,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当郁清和宿熔一起滚到床上,衣衫褪尽后,他才稍微清醒一点,似乎,哪里不太对?
可这时候根本停不下来了。
宿熔暴躁又柔软地咬住郁清的修长脖颈,每一次亲吻都像是要在郁清身上咬下一块肉。
细长的手指抓紧深灰色的床单,柔软的床单在越来越大的力道下,被拧皱,拉扯。
郁清闷哼一声,“轻点……”
身上的人中重压下,烫热的呼吸落在耳边,宿熔的声音涩哑低沉,“要我轻点,还不如要我的命……嗯,你现在就在要我的命。”
接下来,郁清再也没说出一句话。
没有力气,也没有机会。
宿熔终于得偿所愿。
当时说不用履行任何皇后义务的宿熔早被他拍飞,他心满意足地抱住昏睡过去的郁清,不住地在他汗津津的脸上亲吻。
亲到额头上时,有一处过高的温度,他紧张地抬起头,生怕郁清哪里不舒服。
却发现,那里隐隐地出现一个青色图案。
宿熔怔怔地看着,脑海无数画面纷至沓来,刚变成人时的那个梦境,在清醒时续接上了。
郁清额头上出现的图案是一片龙鳞。
那场梦里,在空中翻腾、遨游、沉睡的他,是一条龙。
一条无聊又孤独的龙。
无聊的他透过云雾看一个个世界,却越看越孤独,直到看到一个和他非常非常像的冰雪小团子。
他看着那个冰雪白团子,孤孤单单长成小少年。
从被亲人厌弃的家庭,来到万人恭敬的修仙门派,却始终摆脱不了孤单的命运。
那天少年看着被他冻伤,不能继续修炼的弟子被送走后,在湖边坐了一下午。
茫然的眼神落在他心里,像是滴入心湖的一滴泪,荡起一圈圈涟漪。
在那一刻,他想,既然他们这么地像,为什么不能一起互相陪伴呢。
他突破了层层规则,终于闯进那个世界,但是因为限制,也变成了一只又丑又小的龙。
可或许是他出现的时机和地点正好,正好落在湖边要离开的小少年怀里,安静茫然了一下午的少年接到一个从天而降,不怕冷的小龙,眼睛一点点亮起来,不顾一切地要养他。
自此,他就陪在小少年身边。
看着他慢慢变成惊才绝艳的人,占有欲随着他的长大也在慢慢积累。
而这个人有了他还不够,还一只只朝家里抱。
终于,在他占有欲最高涨时,这个人抱回一只小白猫时,他爆发了。
不仅跟他冷战,还离家出走。
那是他最后悔的时候。
如果那段时间他冷静一点,陪在他身边,他一定能感觉到郁清周遭的不对,一定能意识到在那个世界,郁清是的不被那个世界天道所容的人。
就不会让他受到那样的伤害。
看到差点死掉的郁清他才意识到,什么狗屁占有欲,在短暂又漫长的岁月里,他看着他,看着看着,就把这个人看到心里去了,根本不能失去他。
即便他受到惩罚,粉身碎骨。
“如果这世界容不下你,别怕,我带你去另一个世界。”
梦中的郁清听到有人这么跟他说。
他皱皱眉头,感觉自己身体破碎,即将消失在天地间时,被一条龙紧紧卷住,身体里有一片坚不可摧但又柔软无比的龙鳞护住他的魂魄。
他宛若在母胎中安然,身边却有什么一点点碎裂。
眉头越皱越紧,呼吸一点点急促。
蹙起的眉头被开,宿熔低头吻上郁清。
这个吻隔了千年,依然滚烫。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房屋内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房子外的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有人的人捧着礼服,有的人端着热水,个个不知所措。
他们消息发了无数条,敲门也敲了十几分钟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们当然不敢直接冲进去,进去被踢飞出来那都是轻的。
可是,马上就要登基了啊,全帝国,以及各种族的来宾都在等着啊。
虫族们低头看向旁边的三小只,尤其是小蜗牛,露出祈求的眼神。
三小只连忙向一边跑,因为有小蜗牛在,他们跑得慢吞吞,但态度很坚决。
他们最知道,不能打扰郁清。
虫族们想哭了。
只剩下三分钟时,不少人来问,这里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
“这件事是由你全权负责的,你去!”
“你是一直跟在太子身边的人,你去!”
“你去!”
“好了好了别吵吵了!风险共担,一起去!”
一个人进去可能会被打死,一群人进去还会吗?
只剩下最后一分钟时,种族所有总指挥官一起,战战兢兢地推开了大门,三小只怂怂地跟在最后。
在卧室门口喊了几声没动静后,虫族们更加战战兢兢地推开了卧室的大门。
……
所有虫族总指挥此刻内心掀起十级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