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大早就已经将账本拿给黎雅萱了,之后又赶回来了。”顾北琰说着,又宠溺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之后我便来你这了,没想琉璃国第一美人啊,竟然是个这么能睡的主儿,今儿我啊,倒是大开眼界了。”
莫夕颜听见顾北琰打趣自己,便轻轻地朝着顾北琰的胸口锤了几下,娇嗔地说道:“我还不是因为昨晚潜进太子府太累了?我平常何曾试过睡那么久。”之后莫夕颜又问道:“你说你将账本拿给黎雅萱了?那是不是说你去了幽冥殿然后又回来了?”
顾北琰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莫夕颜又一次被顾北琰惊讶到了,赶紧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去幽冥殿可得要赶一天一夜的路啊。”
顾北琰得意地看着莫夕颜,伸出手捏着莫夕颜的下巴摇了摇,宠溺地吻了一下莫夕颜,才说道:“小颜儿,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我可是幽冥殿殿主啊,这点事情难不倒我,我一路运用轻功赶去幽冥殿,一个来回只需要四个时辰。”
“可是,这样的话,那得多累啊,你昨晚都没有休息好,今天又忙着赶路,你看你,脸色多差,琰,其实你不必那么辛苦的。”莫夕颜轻轻地抱着顾北琰,心疼地说道,难怪今天顾北琰的脸色这么憔悴呢。
顾北琰抱紧了莫夕颜,说道:“为了你,谈何辛苦不辛苦,好了,快去用晚膳吧。”说完,松开抱着莫夕颜的手,牵着莫夕颜便往外走,一路熟悉地来找只属于莫夕颜的贵宾间。之后便让宁雪去准备晚膳了。
莫夕颜轻轻地推开窗,看着云霏楼繁华的景象,这云霏楼的来客,都是达官贵族的男子,这些男子,大多都有妻子和小妾,可即使如此,仍然满足不了贪婪的内心,来到云霏楼里寻欢作乐,即使云霏楼里的女子只卖艺不卖身,可来云霏楼的男子,仍然是络绎不绝的,只因这云霏楼的女子太绝色,只因琉璃国第一美人是这云霏楼的花魁,果然,男子所喜爱的,只是女子美丽的皮囊。
想着想着,莫夕颜的脸上便闪过一丝落寞。顾北琰捕捉到了这稍纵即逝的落寞,顺着夕颜的目光,顾北琰看向了窗外,看向了这无比繁华的云霏楼,轻声地问道:“夕颜,你怎么了?云霏楼发展得那么好,你怎么反而不开心了呢?”
莫夕颜低下头,长长的眼睫毛遮盖了瞳孔透露出的悲哀,只是轻轻地感叹道:“对啊,云霏楼乃是琉璃国最大的**,我这里的女子都是最绝色的美人,美人不仅绝色,还如镜心湖一般的纯净,可是,我从云霏楼里,却看到了另一群女子的悲哀,那便是为妻或为妾的女子,夫君来这里寻欢作乐,她们又是怎样的情绪?该是难过吧,该是悲伤吧,该是气愤吧,可这都于事无补,不归家的人怎么留得住他的心呢?”
顾北琰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安慰莫夕颜,只好静静地等着莫夕颜继续说下去。
果然,莫夕颜停了停,又悲哀地说道:“可这一群女子的悲哀,我竟也是有参与的,云霏楼是我开的,她们的夫君每日游走于云霏楼,一心系在云霏楼的美人身上,又何曾想过在家中守着冷冷清清的空房等着枕边人归来的那一群女子?说到底啊,这天下的男子所喜爱的,都是女子美丽的皮囊以及自己得不到的女子,女子总是悲哀的,她们拥有的只有一个夫君,夫君便是她们的天下,可她们的夫君,拥有的却不只是一个女子,这又是何等的不公啊。”
顾北琰张了张嘴,可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夕颜说的都是事实,不容反驳的事实,若是夕颜并没有说这一番话,自己肯定不会去想那一群女子的悲哀的。
“为何,为何?女子竟生来便如浮萍一般的悲哀,古人常把女子比作娇艳美丽的花,可这娇艳美丽的花又有几个女子当得了?大多女子只能像浮萍一般的悲哀,而男子,总是如此地潇洒多情,总爱在外寻花问柳,面对独守空房的妻妾,却没有感到任何的负担,没有感到任何的愧疚,为何自古总是女子多情男子薄情。”莫夕颜喃喃地说着,一滴泪,悄然划过了脸庞,碎在了窗台上。莫夕颜在感伤着这群女子悲哀的命运,一度想到这群女子的悲哀,竟然也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便更加悲伤了。
顾北琰看着如此悲伤落寞的莫夕颜,又想起了那个睡在冰冷的镜心湖面的莫夕颜,心一阵一阵地抽痛着,可偏偏,夕颜说的是对的,自古以来,便多少女子多情男子薄情,顾北琰不知如何安慰莫夕颜,便只好轻轻地走到莫夕颜身后,紧紧地抱住莫夕颜。虽没有任何的言语,但听着顾北琰强劲有力的心跳,莫夕颜便觉得心安了不少。
“琰,我知道你与其它男子不同,即使世人总是说幽冥殿殿主喜爱美色,但我知道你不是,那只是你做给世人看的一个假象,你与这云霏楼里的男子不一样,我相信你。”莫夕颜轻轻地说道,自从白骨那次将顾北琰的往事告诉自己了之后,莫夕颜便知道了自己并没有看错人。
顾北琰闻言,勾起嘴唇笑了,将莫夕颜抱得更紧了,说道:“有你一人的信任便足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