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峰揉了揉眼睛,发现这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的有一个椭圆形的飞行器在空中正在朝着他的头顶移动过来。
它那黑色的外壳在均速旋转,发出的声音比一个蜜蜂大不了多少,它的底盘上发着淡蓝色的光,就像燃烧的酒精那种淡蓝色,仿佛那光的温度不是热的,而是冷的。
刚刚自己还在想“未解之谜”,现在外星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余子峰直接傻在当场,连自己嘴巴掉下的烟蒂在他陈旧的皮鞋上烫出了一个洞来都没有觉察。
他感觉几乎用尽了自己全力才将自己脖子扭动了一下,瞪大着疑惑的眼睛看着旁边的外国流浪汉。
流浪汉只是微笑着冲余子峰眨了一下左眼。
就像一个酒吧里帅气的公子哥儿在跟旁边的女孩放电。
就像一个带枪的猎手在自己旁边看到了一只温顺的小梅花鹿。
余子峰感觉自己成了对方眼中的猎物。
此刻黑色的飞碟已经飞到了他们的头顶,一束耀眼的光照下来。
余子峰感觉自己整个身体一软,软到没有了骨头的那种,然后就直接晕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子峰渐渐有了意识。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很疼,就像是昨天夜里陪客户喝了两斤假茅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候的那种感觉。
他很熟悉这种因为酒精刺激后头疼的感觉,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原来一切都是只是一场梦而已吗?
他此刻的内心不知道是因为这只是一场梦而感到失落,还是该因为没有被外星人绑架而感到庆幸。
……
余子峰缓缓睁开了眼睛,天还没有亮,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看来真的只是一场梦啊。
他想抬起右手揉一揉自己疼痛难奈的太阳穴,但他却没有抬起来,一种强大的束缚感从胳膊上传来。
他的胳膊好像被绑在了床板上。
他赶紧试着抬自己的左手,结果也被绑在了床板上。
两条腿也抬不起,想坐也坐不起来。
自己被固定在了床上。
余子峰开始拼命挣扎,但束缚力很大,他挣脱不开。
难道自己喝假酒太多,让脑子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不对啊,自己现在意识和思维好像很清晰,并不是喝醉酒当时的状态。
难道是?
难道是?
难道是传说中的脏东西压床真的存在?
余子峰额头上的冷汗立刻渗了出来。
虽然他是一个标准的无神论者,但这件事确实邪乎。
难道自己并没有醒来,自己还在梦中?
余子峰的大脑开始运转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头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先生,您的大脑还在吸收,你醒得有点早了。”
黑暗中传来那个外国流浪汉标准的中文,紧接着,黑暗也慢慢变得明亮起来。
这种光亮变换的速度很柔和,好像是紧跟着人体的视觉神经来变换的,丝毫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突然亮起聚光灯照在眼上的那种刺激感。
这是个很人性化的设计。
随着光线慢慢变亮,余子峰也慢慢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此时的他确实躺在一张床上,一道一道黑色布条一样的东西,将他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将他固定在床上。
他第一时间看到的是一个从右往左往上斜的屋顶,应该是飞碟椭圆体结构的原因吧。
飞碟外面是椭圆形的,里面自然也会有这样的屋顶,这似乎并不奇怪。
他扭头左右看了看,身旁还站着三个人。
两个人穿着类似宇航服的服装,还戴着头盔,头盔里灰蒙蒙的,看不到人脸,但他们很矮,也就和一个一米八左右的人蹲在地上那么高,像七八岁的孩子。
再就是之前那个破衣烂衫的蓝眼睛高鼻梁的外国流浪汉,他正低头看着自己,嘴角上露着微笑。
其中有个戴头盔的家伙正在余子峰的胳膊上注射着一种蓝色的液体。
注射器看起来像是玻璃的,很细,很长,足有30厘米左右,现在蓝色液体只剩下了一个根儿,显然马上就注射完毕了。
至于之前蓝色液体有多少,余子峰并不知道。
但直觉告诉他,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也许这就是他们要解剖自己前注射的麻醉剂。
余子峰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他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