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曹操只在西南线防我,那我就不从西南攻打,我从东南攻打。
想到这里,沉晨就觉得大体无碍,就派人找来诸将议事,七月一日要不了几天,而且周边各城池都在观察他的动向,因此他必须做其它准备。
很快,甘宁、娄发、沉弥、邓昭、沉真等目前沉晨军中的主要将领就在厅内集合。
众人依次入内,向沉晨行礼。
唯有沉真不说话,偷偷跟在众人身后,在最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是他不喜欢说话,而是在与沉晨在正式场合见面的时候,不能行礼也不能打招呼。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其实有点尴尬。
一军主将是自己儿子,在军中如果不称将军,那有失沉晨的威严,如果称将军,那有失父亲的威严。
但黄门亭兵马又是他和邓昭一手带出来的,二人在军中威望很高,因此带领他们作战,又必须沉真和邓昭在才行。
所以他就干脆不说话也不行礼,私下里父子相称就行。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事。
众人坐下后,邓昭先问道:“将军,召我们来是有何事?”
沉晨沉声道:“玄德公已经到了汝南,召集了人马,准备阴袭许都,我打算与他汇合,二袭许都,所以就必须做出布置。”
“将军请说!”
甘宁正色道:“现在曹操已经到了官渡,在和袁绍打仗,正是我们出兵的好机会。”
他也明白这一点。
沉晨就说道:“我军的动向现在被严密监视起来,周边各县俱是曹兵,稍有风吹草动,必然会被他们群起而攻,所以第一时间决不能往东去与玄德公汇合。而应该调动敌人的部队,让他们误以为我们继续会北上,实则是东进。”
娄发纳闷道:“难道又是羊攻许都吗?可许都沿线都被重重兵力守护,恐怕刚刚出兵没多久,就要被他们合围了。”
“不错。”
沉晨点点头,说道:“所以我们不能北进,只能东去。”
“东去?”
众人互相对视,不明所以。
沉晨招呼众人过来,指着桌桉上的舆图道:“大家看,现在曹军的主力分布于襄城、临颍、西平、定颖一带,东面的定陵为什么无人防守呢?”
甘宁不是什么目不识丁之辈,早年读过很多书,当下脱口而出道:“因为定陵正处于中央,去定陵不是被四面包围吗?”
“正是。”
沉晨点点头:“定陵处于这四地的包围之中,我们过去,就会被四面八方的曹军围攻,所以他们并未在定陵设置兵马,但如果我们到定陵之后,再往东去郾城怎么办呢?”
郾城?
众人连忙探头去看。
就看到郾城的位置非常特殊,在定陵以东,临颍以南,定颖以北,西平的东北,襄城的东南。
从这里过去,再往东面去召陵,然后再从召陵北上濦强,濦强以北就是许都。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沉晨的说法,完全可以从这条路线绕开襄城、临颍的东北方防线,从东面绕到这条防线的身后,进攻许都。
到时候襄城临颍的守军必然会前往许都或者濦强驻守,西平的李通也很大概率会北上,而此时他们再南下,与刘备一起南北夹击定颖,他们就可以在定颖完成汇合了。
但甘宁还是提出不同意见道:“可敌人也不会就看着我们,如果我们立即动身千万定陵的话,恐怕还没到郾城,就会被他们包围起来。”
沉晨点点头道:“因而我打算再次分兵,一路北上父城,羊攻阳翟,另外一路等夏侯渊被调动后,立即向东。因从父城、阳翟、颍阴可以直达许都,所以李典和夏侯渊必然不会南下,到时候我们要面临的就只有满宠和李通。”
“又分兵?前番追击曹军,我军损失了上千人马了。”
甘宁皱起眉头,之前的战役已经让他们损失了大量人马,现在手头上只有不到七千的兵力,再分兵的话,力量实在是太弱了。
沉晨叹气道:“没有办法,手底下这些兵马,每一个在我眼中都极为宝贵,之前追击曹操,亦是迫不得已。如果不和曹操拼死一战的话,那南线的防御力量将会更加充足,我们就更加被动。”
通过之前几次战役运作,他们与曹军的战损比达到了一比三,一个沉晨军换了三名曹军。其中有部分精锐,但大部分都是二线部队,这对于沉晨来说,不值得。
可再不值得也只能打这样的消耗战,如果不打的话,他们就会面临着多出一万人的曹军,到时候三四万曹军守卫许都,难度实在太大。
现在则只有两万多人,与刘备汇合之后,至少他们的兵力也能达到一万七八千,在兵力上就不比曹军少多少了。
“好吧。”
甘宁最后也只能无奈地妥协,答应了沉晨的策略。
当下,沉晨令父亲沉真领一千人驻守昆阳,他们的大部分物资粮草都在这里,昆阳不容有失。
又令娄发领一千五百人北上从父城北上袭取阳翟,这条路线在后世其实就是从叶县北上攻打平顶山再过郏县到禹州,都是一片平坦。
因为父城和襄城之间被紫云山山区分隔开了,而且父城也没有曹军,等到夏侯渊和李典得到消息的时候,大抵娄发已经到了阳翟,阳翟离许都可就太近了,他们肯定不会怠慢。
所以等到夏侯渊和李典派人来的时候,娄发也可以顺着来时的路退回昆阳,这样就达到了吸引曹军的战略目的,沉晨和甘宁就能够东进定陵,与刘备会猎满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