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凑了过来。
沉晨说道:“你领五十骑兵,往那边去,找到甘宁甘将军,让他准备一下,后方我们主力大军就会立即过来驰援,小心误伤同伴。”
“唯。”
张南呼啸一声,就带着五十骑兵往战场上去,他去不是去打仗的,而是去跟甘宁报信,防止江夏水师过来的时候,由于紧张刺激的战场形势,导致出现不分敌我进攻的情况发生。
沉晨又道:“曲敢何在?”
“末将在。”
“你立即回本部,告知苏飞和黄老将军,让他们上战场之后,先派人与张绣甘宁二位将军联络,然后从侧翼帮助他们,先歼灭那部分人马。”
“唯!”
曲敢带着几个卫兵领命而去。
沉晨对左右诸多学生们说道:“你们的诸葛先生让黄门兵在一侧等待,是因为咱们黄门兵乃是重甲步卒,每次打仗最多不超过一刻钟就得累瘫在地。所以他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命令他们出击,但临时指挥可能有误,我亲自前去,尔等跟我来。”
“唯。”
众人轰然应是。
当下沉晨勒转马头,下了山坡,向着东南方疾驰而去。
战场此时已经极为混乱,两军士兵交织在一起,犬牙交错,星罗棋布,五六十匹战马在边缘战场上呼啸而过,这种小规模战局几乎无人敢惹。
但片刻后却遇到了硬茬,不远处有二百多名被打散的曹军士兵从一处小树林子里冲出来,拦在了道路上。
这些曹军显然是被刘备军主力打散的溃卒,骤然出现,只看对方军服就知道不是自己人,便立即呼喝了两声,嘴里象狼一样嗥叫着,向着他们冲来。
如果是在马镫和高桥马鞍时代,步兵肯定不敢冲骑兵。可这个时代的骑兵战斗力远不如后来,再加上他们的人数是沉晨这边的四倍,别说冲击骑兵,就算是冲击布好的枪盾阵都敢了。
见此情形,沉晨知道必须一战,因为他们的左侧是小树林,右侧是村庄田地,马匹必须在大路上走,跑进地质较软的田里容易陷足。
当下他同样呼喝了一声,命令士兵们下马步战。
还是那句话。
在没有马镫和高桥马鞍的时代,骑兵往往都是靠机动性追击敌人,然后下马当步卒用,除了公孙瓒犯了这个低级错误以外,轻骑兵几乎不会直接冲击摆好的步兵阵型。
虽然敌人四倍于已,但沉晨勇勐过人,手中虎胆刀不断挥砍,热血溅在他脸上,连眼都不眨。
而在他带领下,身边单彝吴当等学生也是凶勐无比,顿时各种叱吼声、呼应声、兵器格挡声、惨嚎闷哼声不绝于耳,短短不到十分钟内,就有三四十名曹军被他们如砍瓜切菜般杀死。
反观沉晨六十多名亲卫军,除了两个被人围攻致死以外,大部分都平安无事,他们配合紧密,在人少打人多的情况下,不断反击,杀了不少曹军士兵。
“这些人好厉害。”
“撤!”
“快跑啊。”
眼看点子扎手,这些溃散的士卒忙不迭四散逃跑,顷刻间作鸟兽散。
“走!”
沉晨也没有追击,现在当务之急是回到黄门亭本阵里。
很快又驰骋了七八分钟,过了一片小树林之后,就看到了在不远处旷野上散乱休息的部队。
黄门兵是重甲步卒,古代重甲穿在身上,打仗打十分钟不到就得体力耗尽。
因此诸葛亮认为这支部队的任务就是先休息,等到关键时刻,忽然出阵突袭,给敌人措手不及的打击。
所以现在他们都老老实实待在刘备军主力斜后方约一里处位置,等待着命令到来。
外围布置警戒,见忽然有人闯入,顿时数百名士兵拥过来。
“谁?”
有人大喝问道。
“我。”
沉晨将头盔摘下来。
“阿晨,哦不,将军回来了!”
那么带队的曲军侯是沉晨的一名族兄,看到沉晨惊喜不已,连忙回头喊道:“校尉,将军回来了!”
“冬冬冬冬。”
几匹快马疾驰过来。
邓昭、沉真、沉桃等人纷纷冲到沉晨面前。
“晨儿,哦不,将军!”
“将军回来了!”
“拜见将军!”
众人十分激动。
黄门兵组织结构多为邓沉二氏族亲,但沉晨规定,在军中必须称职务而不能称亲属称呼,所以就连沉晨的父亲沉真都要向沉晨行礼。
沉晨连忙翻身下马,回礼说道:“父亲、舅父、从兄,现在是打仗,我就不与你们叙旧了。”
“将军,下命令吧。”
邓昭把激动的神情收敛起来,严肃说道:“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沉晨抬起头。
此时后方诸多黄门兵早就听到了动静,蜂拥而至。
刹那间三千士卒将他团团包围起来。
那一瞬间。
一种久违的融入感,涌上心头。
江夏水师再好。
那也不是他的部队。
而这支黄门兵,才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强军!
“传令,着甲!”
沉晨翻身上马,举起手中的虎胆刀怒吼道:“诸多乡亲们,同伴们,徐州黄门亭的大火从未在我心中消散,仇人就在眼前,今日一战,要让曹操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高昂的呐喊直冲云霄,所有黄门兵,都气势如虹!
叮叮当当的甲胃碰撞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