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到这些的常燕蓉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瞪大了眼。婆婆这样的才学怎么没有听外头说过?
“怎么大家都不知道?”
这孩子也是实诚的,直接问了出来,不过说出来后又用手捂住了嘴。是了,才女的的名声固然好听,却也不怎么妥当!一个大家主母怎么能让外头那些男人嘴里常常念叨!那可是有失清誉的。
林海看着常燕蓉表情换来换去,煞是有趣,
“那是母亲懒得在外头招摇,母亲常说,她有多好,只要父亲知道就可以了,何必弄得人竟皆知,她又不稀罕这些虚名。再说,她要是太耀眼,岂不是显得其他女子暗淡,这可是拉仇恨了,到时候她要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可怎么好!”
林海对于自己母亲的歪理学说是常年受到荼毒的,也不甚在意,常燕蓉却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平日里虽说也常听到婆婆的精辟言辞,却没有想到还有这样有趣的说词。一时倒是笑了出来。
“太太如今的人缘可好了,谁家的太太都能说得上话,原来我以为是太太性子好,原来还有这么一层,也是,要是什么都懂,不就是什么话都能接上吗!人家自然引为知己了。听说太太绣的屏风宫里的太后都喜欢。”
“那是,母亲喜欢做些精致的东西。我们兄弟小时很多的衣裳荷包,鞋袜什么的都是母亲亲自做的,那时候,几位殿下也常来,总是眼红,然后硬抢了去,结果为了这个没少打架。连太上皇都头疼。帮谁都不好,要是说了自己孙子,偏偏每次都是他们挨打的时候多,功夫弱,人多也吃亏,要是说了我们,祖父就能进宫找他吵架去。最后都是哄了这个哄那个。倒是长了好几根白头发。”
这是林海第一次当着妻子的面说出自家与皇家的关系。也是渐渐的与妻子交心的意思。这孩子都生了出来,林海这才露口风,可见他的谨慎。自小就是腹黑的包子,如今真正成了狐狸了。
常燕蓉听了这些,更是眉开眼笑,她也不是傻子,林家和皇家关系好这一点,她早就从公主母亲那里知道了些眉目,只是林海不说,她也不好多问,如今丈夫自己说出来,那是和自己亲近。怎么不高兴?
“不知道二妹,三妹那里你以后送什么?总要差不离才是,这琴可是价值千金呢。”
她聪明的没有多问,把圈子又兜回来,这也是她聪明的地方,能说的丈夫自会告诉他,何必追问不休,惹人厌烦。
林海赞赏的看了一眼,说道:
“二妹善棋,心思细腻,虽不能说在兄妹中最好,却是她学的最用心,我这里还有一套的黑白玉棋子,和一个淡绿色的翡翠棋坪,也是少见的好东西。还有这里,玲珑洮红砚,白玉荷花镇纸,象牙笔筒,成化斗彩笔搁,紫砂砚滴,紫檀笔架,青玉湖笔一套,这样的一整套文房之物,想来三妹妹也是极欢喜的。她自小跟着七弟练字,后来又学母亲的簪花小楷。如今的一手字已是颇见功力了。”
常燕蓉听了更是对婆婆高山仰止,看看这把孩子教的。各有所长。平日里这些小姑子说话做事都是颇有章法,女红什么的也是精致,想来那些管家什么的也是学的很不错的,这样的女孩子,哪家不眼红,而且,这些女孩子还都跟着学了骑马射箭,都是能文能武啊!
接着听林海一脸回忆的说道:
“那时候母亲让妹妹们跟着我们练功,说女孩子身体好,以后的子嗣才会健康。这几个丫头就学着那个公孙剑舞,刚开始的时候,差点没把家里的树都给砍了,还糟蹋了好些母亲的名贵花木,把母亲心疼的,眼睛都红了。后来学女红,刚开始就是一团子线球,还偏要往我们身上挂,害的我们出去都让人笑。学诗词,学史书又把我们几个问的头疼。没想到如今却是要出嫁了。”
那语气到不像是嫁妹妹,简直就是嫁女儿了。不过常燕蓉疑惑更深了。
“怎么还要学史书?”
“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史为镜,可知兴替,以人为镜,可明得失。这是母亲最常说的话了,母亲还让我们都学律法,说是知法才能守法。”
林海说起母亲的教导就是一脸的骄傲。
“从我们三岁起,母亲就告诉我们,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皆文章。让我们体验民生,知道世间百态,这一点就是上皇当年也是赞赏的,所以后来那些皇子皇孙们都常来我们家,就是让父亲带着我们一起出去,一同受教,夏天一起去山上,打猎,采药,捉鱼,野炊,甚至种地,冬天一起去查看周围的破庙,接济些流民乞丐。到如今,那些殿下看到我父亲还是有些怕呢。那时候没少因为闯祸,让父亲教训。哈哈哈,还有,哈哈哈,有些不能告诉你了,都是我们小时候做的傻事。哈哈哈”
想到那时候一帮子孩子干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林海就想笑!当然少不了相互揪小辫子,一块儿打群架等等。
听得常燕蓉眼中异彩连连,觉得也许林家子弟能这么出色,和林家的家教有关。林家八骏,果然没有侥幸。嗯,自己的儿子一定也要这么教,以后才能子承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