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赞许地拍了拍索菲的头,好像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的经历。
“刚才我们说的滑轮组下面,有一个比十个你还要重的大挂钩。由于鲸鱼的脂肪是像橘子瓣一样包裹在鲸的身体上的,所以我们要用旋转的方法剥下橘子皮。水手们会把挂钩插进刚才砍出来的那个空洞里,然后利用绞车给鲸鱼施加一个扭转的力,这样就可以把鲸鱼的脂肪从孔洞里拉出来。”
“之后,等到那块鲸脂不再摆动,就会有专门的水手带着沉重的刃具走上前去,在这块鲸脂的下面开一个大孔,把另一套用于剥皮的复滑车的挂钩插进孔里。然后,他会用长柄斧或者别的什么工具把那块鲸脂切断。”
“被切断的鲸脂一块被第二套滑车送进毫无装饰的‘鲸脂房’,另一块会被水手用类似的方法从剥皮滑车转移到第二套滑车上,两套滑车交替着工作。与此同时,鲸脂房里的水手会麻利地把这些东西卷在一起,像是卷地毯一样把鲸脂卷成长长的条状物。”
温蒂喘了口气,在床头拿过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接下来就是提炼鲸脂了,那里不光味道难闻,而且也热的要死,不少水手甚至只穿着内裤烧锅炉,我是绝对不会去那边的,所以具体过程我也不清楚。”
(其实是我看的纪录片里没有,属于是知识盲区了)
“至于鲸油的用途,或许是因为接触的太多了,反倒有些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好……不过,按照惯例,既然今天捕到了鲸鱼,那么餐桌上一定不会少鲸油制品的。至少,我推荐你尝试一下鲸油渣和鲸油炸干面包。相比起鲸鱼肉排这种腥味很重的食物,这些应该更好接受一些。”
讲完这些,温蒂发现索菲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红宝石般的眼睛里写满了羡慕。
“温蒂姐姐,你好会讲故事,比薇娜塔姐姐讲的好多了。她只会讲那些听起来让人不开心的故事,最后主角们都死了,好可怜……”
阿黛尔注意到一旁正在看书的薇娜塔嘴角微微一抽。
“之前在贝克兰德的时候你都给她讲了什么故事?”
阿黛尔凑到薇娜塔的耳边小声问道。
“别听她乱说话,我挑选故事的品味可是很好的,都是弗萨克、鲁恩等各国文坛推崇的经典悲剧,比如戏剧大师罗伊金的《祂的名字》之类的……”
薇娜塔不满地抗议道。
“给小孩子念悲剧……”阿黛尔揉了揉太阳穴,那里久违地有些胀痛。
是我错了,我不该因为表面现象就对一位“挑衅者”带孩子的能力抱有过高的期待……
“尽管你已经拿到了弗萨克大学的社会学学士证书和教师执照,但是在如何与小孩子相处这方面你显然是挂科了……”
阿黛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甲板上的喧嚣仍在持续,距离临时决定的停靠点,露天矿场还有一天的航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