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彤!”我冲她大叫道,眼泪止不住地划过脸颊,冷得就像两根冰筷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谢昭啊!”
仿佛是平如镜面的湖水被风吹皱般,她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我冲上去紧紧地抱住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哽咽。
“你走开。”她狠狠地把我往外一推,厉声说道,“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我一个躲闪不及,重重地撞上了桌角。从腰间传来的痛楚让我莫名地恼火起来。这就是对老同学的态度?多年不联系,一见面就动手。都说出家人更有涵养些,这下可好,成恶僧了!
“以实玛利,”修女嬷嬷疾步走上来,“平日里我怎么劝导你的?要原谅我们的兄弟七十个七次。”
李彤双手合十,默默低头不语。她的脸上依旧带着一丝怒容,仿佛我并不是她的老朋友,而是抄了她家田地的阶级敌人。
“用不着!“我没好气地说道,心里依旧委屈不已,”老子又不欠她钱。”
嘴上这么说着,我站在那里却压根没动脚。李彤从不是这样的人,我不相信三年的修道院生涯可以让她性情大变。
我需要她一个解释。还有乔骁来,他死的时候绝不会超过二十三岁。是身患恶疾猝然离世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乱糟糟的,只是听着窗外的风一声比一声紧,不一会儿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大概是我的修为不够吧,”许久,李彤长长地叹息一声,“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会想起他。”
她的脸上似有无限凄婉,让我想冲上前去紧紧抱住她。却又顾忌她刚才的不近人情,只好硬生生地杵在了那里。
“高中毕业,我便和乔骁来结了婚。”李彤缓缓开口,和着外面的钟声,给人以无限凄凉之感。“虽然知道他做得什么营生,却一直心怀侥幸。乔骁来不过是个小喽啰,又是中间人那一派的,不会有什么事情。”
“中间人?”我重复道,突然想起赵黎说的那桩公案。杀死周绥的凶手,他们截击的凶手。
不会这么巧吧??一种不祥的预感缓缓在心头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