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管教,实际上就是去受罚,重修一遍宫廷礼仪。当然,程处墨是混账,跪在草垫上绑着该吃吃该喝喝,胸前一个小板扎装着大堆的瓜果,偶尔歪了掉下来一截,还有太监宫女帮着捡起来剥皮洗净喂到嘴里。
姜慕白就没这待遇了,他可不是来回炉重造的,完完全全就在那个阴不柔的太监手里被搓着玩。
也不知道这太监祖上和姜慕白有什么仇,也不知道宫里到底什么事压力这么大,好容易捉到一个练手的,恨不得把姜慕白的小弟弟都割下来重装一遍,觉得这东西长得不那么皇家。
这就不能忍了,龇牙对着那太监,太监一看,哟呵,你这小东西还不服,抄起家伙就要再轮一遍。程处默看不下去了,一脚踢翻了太监挣脱绳索,抱起姜慕白就开始跑。他也不是真楞,倒也不敢跑出禁苑,七弯八绕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一个水池子边上,这浑人竟然吓得一愣,扔了姜慕白就跪下了。
你说他能看见什么,前方一妇人,雍容不足形其恣,华贵不足荣其仪,拖着冗长的凤袍,正在院里隔着池子训斥一群莺莺燕燕,程处默瞎跑,差一点就进了后宫了。
那妇人眼角的余光瞧见水池子对面的两人儿了,长袍一挥忙让众嫔妃退散,后面的太监此时也追了上来,叫苦不迭的抓住两人,压到那妇人跟前。
程处默头都不敢抬,更不要说皮了,姜慕白一看他作态,心里有了计较,赶紧趴下,不敢在这时候让长孙氏抓了自己的过失。这必然是皇后无疑了,程知节见了她也是老鼠见猫,不敢丝毫放肆,遑论眼前这两人。
长孙氏倒不像那些后宫阴柔的女人,开门见山,一张嘴就点中要害。
“唤你来宫里修仪,你怎么这样鲁莽,带着小子乱跑乱撞?是我还好,若是撞到后宫被别人见了,你年方十五,我怎么好和知节交代,和陛下交代?“
程处默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己嘴越说越扯不清,一脚踢中姜慕白。
姜慕白哪里敢说话,扛了这一脚,脑袋都不抬了。这可是真正有生杀大权的人物,惹了她怎么想都倒霉。
长孙何等机敏,看见程处墨踢身边的小子,心里疑惑,但还是点了姜慕白。
“你既然是怀默的书童,你来说。”
姜慕白心里暗叹倒霉,可到了这份上,也不能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