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微微一怔,他第一次对她说这种话,令她有些不自然,揪了一下被子:“我没有不在乎。”
他的脸色还是不好看,淡淡看着她有些愠色,她忙搜肠刮肚,说出以前的自己来做对比。
“你是没看到四年前的我,那会儿我才是真的没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有一天连喝了两打啤酒,差点把苦胆吐出来,上次阑尾炎开刀就是那段时间的事。”
“那时候是为了什么?”尉迟倒真的不知道她还有这段经历。
“失恋你信不信?”鸢也笑着说。
尉迟抬了下眉头,她才道:“开玩笑的,是我家里出了一些事,心情不好,现在的我很珍重自己了,参加应酬都没怎么喝,有时候还会让贞贞给我打掩护,往酒瓶里装散了气的可乐或者雪碧。”
她卖乖道:“我教你呀,可乐加水,装在高脚杯里和红酒几乎没什么区别,以后你也可以这样。”
“当然了,自己也要演得像那么回事儿,不然可能会被发现,唔,到时候人家会以为,堂堂尉氏总裁是个只会喝可乐的小屁孩儿,那你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小屁孩?他?这种完全跟他不沾边,尤为违和的形容词亏她说得出口,尉迟差点被她气笑了。
一抬头,蓦然发现鸢也倾身靠近了自己,笑意盈盈地问:“尉总看我这样,是不是很心疼呀?”
她脸上的妆昨晚让黎雪擦掉了,头发也乱糟糟的,没了晚宴上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但多了几分干净的稚嫩,笑成这样,就像是个,讨糖果吃的小孩。
尉迟忽然想起一副原本被他遗忘在某个记忆深处的画面。
那是个七八岁哭得抽抽搭搭的小丫头,小脸白嫩,鼻头红红,肉肉的小脸嘟嘟的小嘴,手不停擦着眼泪,但总擦不完,反而把眼睛揉肿了,看着实在可怜,他从口袋里拿了一条手帕递给她,她软软地说了句:“谢谢哥哥。”
她说他们小时候见过面,原本以为她信口胡说,原来真的是他忘了。
不过现在,又想起来了。
鸢也看他半天没有说话,心下自嘲一笑,她瞎说什么呢收起了顽皮的笑,她低声说:“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