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道歉,又开不了口,她没错。
尉迟许久,才说出一句话:“这世上多的是不碰法又可以要人生不如死的办法,硬碰硬是蠢货做的事。”
鸢也应着:“是,我是蠢货,英明伟大的尉总跟蠢货计较什么呢?岂不是显得你也很蠢?”
“再说一遍。”
“对不起。”
她突然道歉,让尉迟猝不及防,短暂一默:“跟谁道歉?”
“你。我给你添麻烦了。”
她对付伯恩没有错,但她也记得,伯恩是他的合作伙伴约翰尔的妻兄,她把人打死了,会妨碍到他的利益,她是该就这件事道歉。
尉迟那双乌黑如墨的眼眸里,平平缓缓,浸着情绪,不对她这句道歉做出回应,只命令:“上楼,把自己清洗干净。”
鸢也听话,起身上楼。
管家才敢把毛巾捡起来,放入水盆里,将血水一起端去倒了。
尉迟呼吸由浓转淡,叹了口气,要不是他安排跟着她的人,发现伯恩也在偷偷跟踪她,还跟去了医院,把事情报告给他,他也不能出现得这么及时。
他没想到,会看到那样的鸢也,头发凌乱着,衣服散开了,手中握着锄头,紧紧的,像握住着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
以前总觉得她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方才那一幕,更像草原上的狼,有一股子不要命的狠劲。
一个女孩子,还是长在名门里的女孩子,不谈幸福和睦,也应是无风无雨,富足平安地长大才对,怎么会有那种狠劲?
尉迟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眉心折痕深深。
半个小时,鸢也从头到尾洗干净了,走出浴室,看到尉迟站在床边,望着晋城的夜晚。
鸢也走路无声,不过还没走到他身边,还是被他知道了:“伯恩抢救过来了。”
鸢也脚步一停,静静地“哦”。
尉迟回头:“失望?想去医院再杀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