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尉迟声音不明。
鸢也满脸疑惑。
他眼里平漾开深邃,像夜晚的海面:“四年前我发生过意外,遗忘了将近一年的事情,模糊的记忆里,我好像有一个很爱的女人,可能是白清卿,但我什么都记不起来,所以没有娶。”
鸢也惊愕,根本不知道他还有一段这样的经历。
失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从来没有人告诉她。
她慢慢明白过来,那天他在车上对她说,忘了怀孕三四个月的肚子是怎么样,不是记性不好忘了,而是因为他失忆?
他忘了所有事情,包括白清卿怀孕的样子,自然就不知道她怀孕三四个月时是什么样。
他刚才说心里留有余地,就是这个他不确定是否存在的女人?
难怪他会认识秦自白,秦自白是精神科医生,他是在尝试找回当年的记忆。
鸢也心头紧着:“你现在有想起什么吗?”
尉迟摇了头。
鸢也在床尾坐下,这也是一个隐患——万一他将来想起那个很爱的女人不是白清卿,而是另有其人,那她又该怎么办?
她真的烦了应对跟他不清不楚的女人们。
头顶突然一重,是尉迟用一根手指按住她的发旋,轻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会有那一天,我说过很多次,尉太太只有你一个。”
“无论现在,还是将来。”
只有你一个。
只有你。
鸢也在心里默默重复这三个字,微微悸动,缓缓沉淀,又听见他问:“不生气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