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咬了下牙,转身离开,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忘了,她没有把门带上,外面那些声音就更加清晰地传进鸢也的耳朵里,她听到司徒医生喊:“血浆取来了吗?要输血了!”
须臾又喊:“药呢?我放在桌子上的药呢?你们不会连通纱布一起丢了吧?”
“我的天!快去找啊!”
吵得不行,鸢也皱眉,丢开书籍下床,想把门关上。
黎屹从房间里出来,素来冷静的助理,脸上明显可见一抹着急之色,看到她站在门口,脚步一顿,欲言又止,最后大概是觉得连他姐来劝说都没有用,他就更不用说什么了,于是低下头,快步下楼。
鸢也的眼睛像阳光下的玻璃珠,看似明亮璀璨,其实逆着光连花纹都看不清,她就那么想了一会儿,然后迈开步伐,朝尉迟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其实没有她听到的那么兵荒马乱,起码现在没有,尉迟好好的在床上,腹部重新缠了厚厚的纱布,虽然还是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血迹,但其他地方都是干干净净,他的人甚至是清醒着的,靠坐在床头输血。
窗户开了一条缝,将满屋的血腥味驱散了不少,司徒医生正询问着什么,尉迟语气轻轻地作答。
黎雪无意中回头,看到站在那儿的鸢也,愣了一下,然后大喜:“少夫人!”
她又转回去对尉迟说:“尉总,少夫人来了!”
尉迟慢慢转头,鸢也看到他的嘴唇完全苍白,只有靠近唇缝的地方还有一线血色,就像古代女子抿了口脂,头发略微凌乱,漆黑的眼眸从发丝后投过来,幽幽深深,瞧不清具体意味。
鸢也扯了扯嘴角:“这是什么招数?苦肉计?”
他声音沙哑:“生效了才叫苦肉计,要是没有用,就是我自虐而已。”
好一句自虐而已,赌的不还是她心软与否?这个男人最擅长拿捏的就是她,鸢也太想就此转身离开了,但隐忍片刻,她还是说:“那些美国人不是还没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