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了两个小时,才到了那座位于郊区的罗德里格斯庄园。
这座庄园整体是英式园林风,占地将近一千英亩,由历代罗德里格斯家家主拥有,宏伟的建筑承载了一姓一族的荣耀,鸢也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它,就笑称它是瑞士版的“霍华德城堡”,顺便开了苏先生一个“你是住在白宫里的男人”的玩笑。
当时苏先生平铺直叙地回应她:“白宫只有两英亩。”
“”
虽然听起来很夸张,但十七八世纪的欧洲,贵族和富翁确实很热衷于建造庄园和城堡。
英国马尔伯勒公爵的府邸,丘吉尔庄园的面积,甚至将近两千英亩,罗德里格斯家族叱咤欧洲数百年,自然不会逊色这些贵族多少。
“这是我第二次来。”没了上次那种玩趣的心态,鸢也侧头对苏星邑说,“这次要叨扰很久了。”
“进去吧。”苏星邑牵了她的手,喊了她的名字,“时见。”
鸢也不带笑意地弯唇,嗯,姜鸢也一次死在巴塞尔,一次死在晋城码头,现在活下来的是时见。
陈时见。
经过梧桐树下,几片枯叶落在鸢也的头上,她的头发还没长出来,平时都是带着帽子,因此没有感觉到。
苏星邑抬手替她拿掉,那叶子落地,又被风卷起,打着转飞上天,像倒退的年轮,拨乱反正回到一月之前。
尉迟经过一夜抢救方才脱离危险,之后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了二十四小时,待到他彻底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那时他还在昏睡中,若有若无的听到一阵哭声,哀恸而悲痛,伴着听不清的控诉,他一直听到这哭声结束,才慢慢睁开眼。
医生做了检查,输了液吃了药,进了一些易消化的食物,尉迟靠在床头,神色寡淡,黎雪都不敢惊扰他。
少顷,他问:“打捞队还在工作?”
“是,已经增派了人手,一定会把少夫人找到。”黎雪信誓旦旦地保证,她绝对会把少夫人的遗体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