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快要结束时,苏星邑终于能下床走动,鸢也扶着他到花园散步。
傍晚的落日光线很柔和,丝丝缕缕透过枝丫,形成斑驳的光影落在青石板上,波光粼粼,乍一看,像一条落地的银河。
鸢也心情仿佛很好,嘴角一直带着浅弧,苏星邑都不禁看了她一眼:“笑什么?”
鸢也搀着他的手臂,慢悠悠地调侃:“我感觉我扶了一个七老八十,腿脚不便的苏先生。”
就这点事情,也值得她自娱自乐这么久?苏星邑轻轻摇了摇头,看见前面的石椅,便过去坐下。
鸢也将他披在身上的外套掠好,她确实只是为这件事高兴,她跪倒大昭寺时,安娜刚好接到庄园的电话,说他的血已经止住,迈过了第一道也是最紧要的险关,现在的他都能下地走动了,她怎么会不高兴?
他坐着,她站在他面前,苏星邑微微抬起头,想起安娜说她在大昭寺前昏迷,他们后来找了医生的事情,目光顿在她的身上:“你”
鸢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在他说出更多的话之前,先行打断:“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
她不想聊,苏星邑便没有再继续,转而提及另一件:“之前忘了告诉你,尉迟和兰道夫人已经在一条线上,前段时间尉迟亲自去了一趟巴黎,跟兰道夫人一起吃了顿饭,可能达成什么共识,应该就快有动作了。”
鸢也蹙了下眉:“他们?”
“嗯。”
嘴角释开一道嘲弄的笑,鸢也道:“我以为沅家看到我没死,就算没有跟尉迟反目成仇,也应该没办法再合作,原来是我低估尉总的本事了。”
兰道夫人多疑又谨慎,被尉迟骗过一次,还会跟他合作第二次,便是苏星邑也觉得意外。